甘旭尧反应很快，立马跟着往外跑。

“甘旭尧！”甘伯毅冲到门口挡住，“别去追她，明天换我去。”

“你不该碰她的。”

甘旭尧的回答和甘伯毅说的无关。

两个人对视。

甘伯毅依旧不让。

扭打在一起，最后还是甘旭尧脱了身，站起来就把门踹开跑走。

甘伯毅躺在地上，吐了口血沫。

甘旭尧一路往祠堂那边去。

刘千淼穿的……穿的白衣服。

他到了人们聚在一起的场。

今晚上村民们都穿着白衣服，戴着面具。

里里外外围了几圈绕着篝火跳舞。

段弋和段志明在最中间。

刘千淼应该不会跑出村，虽然村里热闹着，段志明不可能让所有村民都聚在一起。

通向村外的路上把守的人都还在。

她不会往外跑。

甘旭尧站在场外，一动不动地看着每一个转圈起舞的人。

收尽每个人脸上仅从眼睛里散出的神情。

还有每一丝反应。

只有一个人，在甘旭尧站着观察了这么长的时间里，一眼都没看他。

说明早就知道甘旭尧站在那里。

火把挥舞，火光明灭。

甘旭尧的脸忽隐忽现，像一只藏在暗处的兽，披着温和的皮囊。

伺机而动。

他饶了一圈走到一个人身后，那人刚好在他肩膀处，和刘千淼一样。

甘旭尧扣紧她的肩膀把她往外带。

是刘千淼。

段志明看到了这一幕，移动的脚步停了下来，想跟着出来。

刚才和甘旭尧有一秒眼神交流。

不用跟着刘千淼。

段志明从甘旭尧的眼睛里看到了怒火。

甘旭尧一直把刘千淼半拖半搂地带到一个竹楼里，他好像很熟悉。

打开门，拖着刘千淼进了一楼的某个房间。

开灯，把她扔在床上。

刘千淼翻身面对他。

甘旭尧看到戴着面具的刘千淼。

脑海里闪过什么。

流年往事袭上心头，走马奔来。

这个面具，还有隐在其后的眼神。

甘旭尧当年跟着崖曾去段志明家给一个女孩看病。他和她相处的点点滴滴在此刻涌上甘旭尧的心头。

原来，那个人是刘千淼。

所以在兰桂坊看到第一眼就记住了她。

原来，不是一见钟情。

刘千淼存在于甘旭尧的心里何止三年。

“我吃饭是为了填饱肚子。”

“你眼睛真好看。”

“你不喜欢笑吗？我也不喜欢。”

这些话，是刘千淼说过的。

当时仅有几个月相处的时间。

良辰美景太短。

深夜里梦里相见的时间才长。

甘旭尧手不自知地轻微颤抖，走过去摸上那个面具。

纹路，他记得。

面具背后的眼神更是一辈子不会忘记。

绕到脑后取下来。

刘千淼眼睛里的情绪已经掩去了，她看着神色不对劲的甘旭尧。

保持不动。

甘旭尧取下面具，再抚过一次。

放在一旁。

再度抬眼看刘千淼的时候，眼睛里像蓄了墨汁一般，不敢妄自搅动。

他楞半晌，轻笑一声。

心里闪过的那些回忆让甘旭尧浑身轻松。

刘千淼眉间轻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