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维城看到土匪的模样,低声问道:“殿下,要不要现在提审?我估计他们的精神,快要绷不住了!”
羽枫瑾却摆了摆手,轻声笑道:“他们毕竟在土匪窝里呆了那么久,身上难免有些血性,现在这点程度就能让他们开口,就太小瞧他们了!”
张维城一怔,追问道:“那依殿下之意,什么时候才是时候?”
羽枫瑾摸了摸拇指上的扳指,意味深长的说道:“别急,就差这最后一击了!”
就在这些土匪们还在做最后的挣扎时,铁栏门突然被打开。一队官兵迈着整齐的步伐,面无表情的走了进来。
随后,官兵们不容分说的将这些土匪,一个个都带了出去。
土匪们慌了,他们连忙问道:“这是要去哪儿啊?难道你们不审讯吗?”
可官兵们的脸上凛若冰霜,并没有人回答他们。
直到他们被推上了法场,才彻底傻了眼。因为在一旁围观的群众,不是别人,正是他们的父母、妻子。
看到这些土匪一个个被推倒在地上,刽子手在一旁已经摩拳擦掌,亮出刀子时,群众里突然爆发出惨绝人寰的哭喊声:
“儿子,你要死了,我们怎么活啊!”
“你个没良心的,你要是死了,我就抱着你儿子跳河去!”
“儿子,快向朝廷说出背后的指使吧,你可不能死啊!娘舍不得你死啊!”
……
听到这些催人泪下的话,土匪们也忍不住落泪了。霎时间,刑场上下,哭喊声连成一片。
坐在席棚下监斩的羽枫瑾,觉得此时时机刚好。
他慢悠悠的走出来,站在一群激忿填膺的土匪面前,义正言辞的说道:“人生最大的不孝,便是白发人送黑发人。如今看到你们这样,本王也于心不忍。所以现在给你们最后一个机会,你们谁若是肯招出,土匪背后那个头目的名字,本王便可以饶他不死!”
方才还潸然泪下的土匪们,听到这话,纷纷低下头去。
他们咬着嘴唇,内心还在纠结,害怕若被那个头目知道,他们出卖了自己,他们还有活路吗?
羽枫瑾看穿他们的心思,又温言道:“放心,本王只要那个人的名字,你们说出来之后,本王会给你们一笔安家费,让你们离开这里,另谋生路!”
然而,这些土匪却还是咬着牙关,不肯松口。
羽枫瑾叹了口气,朝着官兵一摆手,那些官兵立刻将围观的人也统统抓了起来。
土匪们彻底急了,失声吼道:“狗官,为什么抓我们亲人,我们做土匪和他们无关!要死也是我们自己偿命,你放了他们!”
羽枫瑾冷冷一笑,冷漠的说道:“本来你们只是土匪的话,一刀宰了也就一了百了。如今你们可是逃狱被抓回,这性质就不一样,这是株连之罪,你们的父母亲人都要一起上刑场!”
说着,他不耐烦的一摆手,那些土匪的亲人,历时被推入刑场,跪在他们的身边,吓得瑟瑟发抖、嚎啕大哭。
土匪们彻底崩溃了,其中几个人立刻倒地磕头,求饶道:“大人,我们招!我们招!放过我们的亲人吧!”
羽枫瑾一抬手,那些官兵止住了手。
他走到那几个人身边,挨个俯下身去,土匪凑到他耳边说了几个字。
一番下来,羽枫瑾满意的点点头,一摆手说道:“他们说的名字都一样,把这几个人和他们的亲人都放了吧。其余的人,照常行刑!”
被松绑的土匪和家人相拥而泣,欢欣鼓舞的被带回了牢房。
其余的人此刻也不再坚持,纷纷喊道:“我们也愿意招认,放了我们吧!”
羽枫瑾却冷冷一笑,说道:“本王想知道的名字,已经知道了,除非你们说出更多的事来,否则,你们就没有资格和本王谈条件!”
剩下的土匪毫不犹疑的表示:“我们都招,想知道什么我们都告诉你!”
羽枫瑾终于笑了,因为这些土匪,在自己又一次的软硬兼施下,吐出了两个让幽州震三震的名字:田不恕和石麟!
——土匪头子——
田不恕和石麟!
当土匪口中吐出这两个名字时,最先傻眼的不是别人,正是张维城。
他沉默了许久,才说出一句话来:“如果我们真正的敌人是他们,我们将毫无胜算!”
羽枫瑾诧异的看向他,不明所以。
张维城只叹了口气,便带着羽枫瑾回到府衙。
二人对面而坐,默默无言了许久,张维城才再次开口,徐徐道:“这土匪背后最大的势力,要数田不恕!他是幽州本地人,因为从小住在海边,发现了漕运生财之路。就连同朋友一起买了许多船,用来运送货物,将北渝的货物卖到邻国,再将邻国的东西带回来贩卖,从中赚取高昂的利润!”
羽枫瑾想了想,疑惑道:“这与马帮的赚钱之道一样,怎么本王从未听过,江湖上有这号人物?”
张维城叹了口气,徐徐说道:“田不恕将生意做大之后,为了方便出行和贸易往来,要么就住在船上,要么住在附近的岛上。所以,当时幽州的人都戏称,陆上的第一是马帮,海上的第一是田不恕!再后来,随着生意的不断进行,田不恕的船队越做越大。手底下的人越来越多,利润也越来越丰厚,他算是真正的发家致富了!”
羽枫瑾略一沉吟,皱眉问道:“大多数人选择做土匪,是因为贫寒所致。这个田不恕既然已经找到经商之道,还因此发家致富,又为何要加入土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