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尊主，腐肉被鬼毒侵蚀，必须割下绝后患。”

林如赋迟疑片刻，“这大长老，这挺疼的吧。”

三清观长老一怔，对这个问题产生了深深的鄙夷，“林尊主，这都是为了君长老着想。如今疼片刻，杜绝日后鬼毒焚身。”

林如赋看着这把锋利反射幽光的小刀发怵的很，他心里清楚的很必须要割下，又唯恐君如故痛的撕心裂肺，两相徘徊，反倒是君如故先开了口。“劳烦大长老了，动手吧。”

银刀钻入钻出，勾起腐肉鱼牙，带着咕咕黑血恶臭流淌。君如故早已经痛的麻木，感受着腰部的刺痛全身冷汗淋漓，她想咬牙都咬不住，此刻就像是在眩晕与清醒之间来回徘徊，恨不得双脚踏入鬼门关。

君如故已经疼的麻木，疼到泪水都流不出，眼睛干涩的望着乌黑的天，手心抓着硬黑粗砺磨的生疼的沙土，脑中仿佛又听见了那一声声呼唤。

君如故。

她总是能听到无妄海下一声声的呼喊，她自觉不是梦魇不是幻听，可这一声声唤的如泣如诉，她自觉从未做过任何对不起旁人的事，能有谁会这般唤她？

亦或是唤的并不是她，而是另一个名为“君如故”之人。

沉浸在哀声的君如故几乎是用尽了最后一丝的灵力召出了君生，她不知道这是鬼界或是魔界的什么招式，可既然林如赋和三长老都没事，那这便是冲着自己来的。

“林如赋”君如故右手死抓着君生，她没力气转头去寻找慕秋雨，只能在最大限度低眸时看见慕秋雨的一点衣袖。

林如赋本就在君如故身边，闻声立即问道：“在，怎么了？”

君如故喉间压着腥甜血液，左手手指向前艰难挪搓，“我徒儿秋雨他如何了？”

林如赋都未曾回头将视线分给身后几米的慕秋雨，低着头轻叹一声，“如故，你觉得，他还能活吗？”

君如故指尖挪的困难，手臂都抬不起来用不上力气，她没听林如赋的废话，手指捏住了林如赋的衣袖。“他，并不是无药可救。”

林如赋没有抽开衣袍，也没有反握她的手指，只是紧盯着君如故，眸间尽是无奈。“他入魔了。”

君如故呼吸都带着腥气，好不容易吐出了一口浊气，“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