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强笑道:“乡下孩子没见过世面,倒教王老爷子见笑了。”
沈飞这一醉,直到次日午后才醒,当时自己说过些甚么,却一句话也不记得了。只觉头痛欲裂,见自己独睡一房,卧具甚是精洁。他踱出房来,众队长一个也不见,还以为是众人扔下他继续赶路了,一问下人,原来众人昨日都喝的有些多,恰逢瀚海国国主近日身体不适,所以安排清风一行人在王家住上一段时间,此时众人都在后面讲武厅上,和王家的徒弟切磋武艺。
沈飞心道:“我跟他们混在一块干甚么?不如到外面逛逛去。”当即扬长出门。
瀚海国王家世代守卫着瀚海国的北大门,府宅所在的城池名为驯龙城,是瀚海国北部交通要道,最为重要的大城池,规模宏伟,市肆却不甚繁华。沈飞识字不多,于国外史事所知有限,见到驯龙城内种种名胜古迹,茫然不明来历,看得毫无兴味。信步走进一条小巷,只见八名无赖正在一家小酒店赌骰子。他挤身进去,摸出王元霸昨日所给的见面礼封包,取出银子,便和他们呼幺喝六的赌了起来。
沈飞早年间伪装二瘸子的时候过的就是这种生活,无忧无虑甚是舒坦,一来二去竟然沉醉在这种生活中不能自拔,想想那时的江雪和李浩都是何其单纯,若时间真能回到那个时候该有多好。
到得傍晚,在这家小酒店喝得醺醺而归。一连数日,他便和这群无赖赌钱喝酒,头几日气不错,赢了几两,第四日上却一败涂地,几十两银子输得干干净净。那些无赖便不许他再赌。
沈飞怒火上冲,只管叫酒喝,喝得几壶,店小二道:“小伙子,你输光了钱,这酒帐怎么还?”
沈飞道:“欠一欠,明日来还。”
店小二摇头道:“小店本小利薄,至亲好友,概不赊
欠!”
沈飞大怒,喝道:“你欺侮小爷没钱么?”店小二笑道:“不管你是小爷、老爷,有钱便卖,无钱不赊。”
沈飞回顾自身,衣衫褴褛,原不似是个有钱人模样,除了腰间一把星罗刀,更无他物,沈飞早就不想当差,看见星罗刀就烦,当即解下星罗刀来,往桌上一抛,说道:“给我去当铺里当了。”
一名无赖还想赢他的钱,忙道:“好!我给你去当。”捧刀而去。
店小二便又端了两壶酒上来。沈飞喝干了一壶,那无赖已拿了几块碎银子回来,道:“一共当了十两银子。”将银子和当票都塞给了他。
沈飞一掂银子,连八两也不到,当下也不多说,又和众无赖赌了起来。赌到傍晚,连喝酒带输,八两银子又是不知去向。
沈飞向身旁一名无赖陈歪嘴道:“借两银子来,赢了加倍还你。”陈歪嘴笑道:“输了呢?”
沈飞道:“输了?明天还你。”
陈歪嘴道:“谅你这小子家里也没银子,输了拿甚么来还?卖老婆么?卖妹子么?”
沈飞大怒,反手便是一记耳光,这时酒意早有了几分,顺便将他身前的几两银子都抢了过来。陈歪嘴叫道:“反了,反了!这小子是强盗。”
众无赖本是一伙,一拥而上,八个拳头齐往沈飞身上招呼。沈飞无刀,又是力气全失,给几名无赖按在地下,拳打足踢,片刻间便给打得鼻青目肿。
忽听得马蹄声响,有几乘马经过身旁,马上有人喝道:“闪开,闪开!”挥起马鞭,将众无赖赶散。
沈飞伏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一个女子声音突然叫道:“咦,这不是沈飞么?”正是倾城。另一人道:“我瞧瞧去!”却是纯白。
纯白虽然也不怎么喜欢沈飞,但相对于其他人,对沈飞没那么大的敌意,而且若真是沈飞在此丢人现眼,丢的可不光是他沈飞自己的人。
纯白翻身下马,扳过沈飞的身子,惊道:“沈飞队长,你怎么啦?”
沈飞摇了摇头,苦笑道:“喝醉啦!赌输啦!”
纯白忙将他抱起,扶上马背。
纯白和倾城正是出来寻找沈飞的。这几日沈飞不像样子,倾城担心沈飞所以想出来寻找,但清风又怕倾城忍受不了王元霸的骚扰偷偷走人,所以派纯白监视倾城,毕竟只有纯白和倾城的关系还不错。
(下面又是重复的了,明日再看。)
除了林平之、岳灵珊二人外,另有四乘马,马上骑的是王伯奋的两个女儿和王仲强的两个儿子,是林平之的表兄姊妹。他六人一早便出来在洛阳各处寺观游玩,直到此刻才尽兴而归,哪料到竟在这小巷之见令狐冲给人打得如此狼狈。那四人都大为讶异:“他华山派位列五岳剑派,爷爷平日提起,好生赞扬,前数日和他们众弟子切磋武功,也确是各有不凡功夫。这令狐冲是华山派首徒,怎地连几个流氓地痞也打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