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啊……”玄凌卡壳，“就是，要星星都摘给她的意思。”

安陵容的唇向下弯着，无奈地皱起眉梢，眼里却更多是笑意：“是这样吗。”

玄凌心里嘀咕，是的，不然他一个没多少存货的现代人能取出什么好名字来。安陵容走在前面继续说道：“今晚皇上不去管容华那或者皇后娘娘那吗？”

玄凌跟在后面：“当然不去绝对不去。”

“哦。”安陵容没回头，“可是臣妾如果不想今晚和皇上一起过呢。”

“那……”玄凌的声音渐渐低下去，“朕走就是了。”

片刻沉默，风声中裹挟着安陵容的声音：“倒也没说是不愿意。不想又不是讨厌。”她望着眼前白茫茫一片，说得极为平淡。“嫔妾只是无所谓罢了。”

“那朕就死皮赖脸了。”玄凌接着说道。

雪在哪里都一样，只要覆在花草树木上，不均匀的一片又一片的白，就都是差不多的光景。落在安陵容的身上，好像最天然的装束，玄凌看得恍惚起来。但是看看自己与她身上的昂贵料子，又唏嘘起来。自己是朱门酒肉了，不知路边可有冻死骨与否。

他鼓励生产，进学，不敢大兴土木，只想休生养息好好给这个国家一些休憩的时间。之前西南战争还是费了不少国力，单单一个人统理一个国家还是太难。

玄凌想，他还是喜欢现代。甘相以后周的丞相位置就形容虚设，虽说加重皇权对他显然更有利，但有个二把手或许对国家更有利……他寻思着。安陵容忽然开口：“二皇子也两岁多了。”

她冷笑：“太后怕是很不满意臣妾专宠还生不下皇子来吧。”

安陵容转过头：“皇上也想要皇子吧？”

“不不，有予星和颜瑛已经满意了。”玄凌忙说道，他确实不在乎也没考虑过这个问题。“朕觉得咱们也不再需要孩子了。”安陵容顿住，玄凌再往前走几步就到了她的旁边。玄凌一张笑脸凑过去：“如果是朕生没准朕还想要吧，但是现在条件不好，生孩子像走鬼门关一样，就是现……现在条件比以前好多了，那也痛得不行，更别说孕中产后很可能一堆毛病。容儿你头胎二胎都辛苦，还是不必生了。”

安陵容眼中疑惑而肃穆，语气和冰霜一样：“第一次听到这种话。自古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女儿再好也比不得儿子。”

“谁说的，容儿你对你父母来说难道不比大多的儿子都有用了吗。”

“你看那个，那个谁，朕那个姓胡的表妹蕴蓉，现在不也是校书郎，虽然就九品……但好歹是个官。”

沉默过后，安陵容启唇：“皇上确实和以前不一样了，不止和自己不一样，和任何人都不一样。”

安陵容继续踏步向前，往长杨宫的方向去：“不，没准还有和皇上相似的人呢。据说舒嫔……哦，该改口唤管容华了，知道胡大人入职后肠子都悔青了。也想像她那样。”安陵容什么都敢和玄凌说，她的神情总是没太大的起伏，“她据说很看不上她兄长呢。”

玄凌苦哈哈笑了两声，想到管家两兄弟，老大还好，老二一看就不聪明的样子。怎么可以演那么假，玄凌想，比他印象中现代人应聘还假。

到了长杨宫，内殿暖锅沸腾的声音却是吸引了玄凌，冬天还好还有火锅，不然自己真是快无甚乐趣了。他没准是吃火锅吃得最勤快的皇帝了吧，玄凌想。玄凌一脸幸福陶醉：“好香。”

安陵容由宝鹃解了披风，落座后道：“臣妾没准备皇上的。”

“那……”玄凌又结巴起来，欲哭无泪起来，“朕现在再让他们准备个锅子就好。”

“自是说笑的。”安陵容说完话，宝鹃拿来几副碗筷，玄凌有种失而复得的幸福滋味，可惜古代没多少调味料，不然他能吃得更香。予星和颜瑛闻到味道也兴奋起来，因为太小，只准她俩含个味，最后还是让乳母带下去吃了奶再睡过去。

玄凌吮着筷子。小孩子真好，吃了就可以睡睡了就可以吃。自己待会和陵容吃完还要批奏折。不过没办法，这就是自己的工作。玄凌喝了口果茶，温过的，味道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