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2 / 2)

她这般称呼柳昭昭,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们是关系亲近的姐妹。

柳昭昭:“是这几日忙着新府的事情,有些累着了。”

许萝枝:“府里下人多得是,交给下人去做就好了,不必事事亲力亲为的,多累啊。”

话是如此,只是这些天她总爱想七想八的,不让自己忙一点,她怕是要淹没在自己的眼泪中。

柳昭昭不欲与她再说这个事,于是道:“也就累这一时,方才叫许娘子久等了,不知是有什么事吗?”

许萝枝瞧她客客气气疏离的样子也不恼,拿出一旁的请柬:“再过五日便是我父亲五十大寿,到时一定要来。”

一个请柬,递给小竹之后再转交给她也是一样的,居然还来这里等了她好一会。

柳昭昭笑道:“一定会去的,许娘子亲自来送请柬,哪有不去的道理,况且我听夫君说了,您父亲于他有恩,更是不可能不去。”

许萝枝震惊:“他连这个都跟你说了?”

柳昭昭不懂:“只是听起他提过一嘴,没有详说。”

许萝枝语气中显然有柳昭昭不知道的事情,这让她心里有些失落。

许萝枝脸上扬起一抹笑,说道:“我父亲于他有知遇之恩,不过也不是什么大事。他当时可惨了,考了进士,却一直没有官职可做,后来还被人当抢使,去护送一批药资,路上遇到敌袭,好在我父亲回京路上刚好遇到,这才救了他一命。后来瞧他有点功夫在身,回京后还举荐他做了武职。”

这何止是知遇之恩,还有救命的恩情啊。

如果柳昭昭没有记错的话,那批药资应该是要送去锦州治疗疫病的药,十万火急且不容出错。

但那批药却折损了了大半在路上,这可是重罪,护送的人皆要受罚的。

柳昭昭一愣,向许萝枝确认道:“护送药资?是五年前锦州疫病的那一批吗?”

许萝枝有些意外:“你竟然记得,我还以为你这样冷淡的性子,不会去关心这些事情呢。”

柳昭昭会知道也只是在饭桌上听父亲和母亲说过。

她印象深刻还是因为前不久裴煜生辰,她去了王府碰到了一位漂亮少年,她当时是弄丢了要给裴煜的生辰礼,那位少年人美心善,给了她一颗夜明珠,这才让她少挨了顿打。

柳母:“这裴家是没人了吗?怎么让一个没有官职的小娃娃去挑这个担子,好歹是庶长子,宁王的血脉,他没有护送经验,若是一不小心办砸了差事,搞不好是要杀头的。”

柳父:“听说是裴景自己主动要去的,唉,宁王妃一直压着他,进士出身愣是没有官职在身,想来他是想搏一搏,这差事若是办好了,哪怕是宁王妃也没有办法再压着他,也是个有血性之人,唉。”

柳父再叹了声,道:“只怕是有去无回啊。”

这时,柳昭昭才知道原来裴煜还有一个哥哥。

裴家人丁单薄,宁王只有一位王妃,没有妾室,王妃生有一儿一女,所以柳昭昭就以为裴煜只有一位姐姐。

当时柳昭昭在王府遇到那位少年时,也不知道他是谁,这会儿想来很有可能就是这个叫‘裴景’的。

她很担心他会出事,第二天便坐着马车去了王府,可她没有再见到那位少年,之后再也没有见到过。

这件事她一直藏在心底,后来一场大火,裴煜悔婚,把她推给裴景,她终于见到了裴景。

可裴景的模样无法与记忆中的少年对上。

裴景皮肤黑,一双漂亮的眼却如狼鹰般狠戾,长得很好看,却是一种带着攻击不容靠近的好看,他身材强壮,健硕的胸肌隐约可见,背手而立时手臂上的肌肉线条清晰可见。

可少年肤白如玉,待人温和,长身玉立。

二人怎么会是同一个人?

柳昭昭心想,或许那位少年也和她一样,是府上的宾客。

好人自有好报,她每年去上香时都会为他祈福,虽不知姓名。

柳昭昭回过神来,听着许萝枝对她的调侃并不在意,说道:“以前听起父亲说过一点,当时父亲还奇怪为什么他办砸了差事却没有被降罪,原来是许尚书出手相救,”她起身鞠躬道,“多谢。”

许萝枝连忙让她起身,“这可不用谢我父亲,他毕竟是宁王的长子,宁王为了补这个窟窿,砸了千两黄金重金重购,那次疫病及时得到救治,没有被延误,所以陛下才没有降罪的。”

柳昭昭震惊。

她父亲都不知道原来还有这事。

这时柳昭昭才明白,宁王对裴景还是有疼爱的,只是估计不多,不然也不会让他被逼到刀尖舔血攒功劳。

柳昭昭:“总之还是要谢,尚书大人的寿诞,必定备下厚礼,祝他福如东海长寿多福。”

许萝枝笑着:“人到就行了,这么客气做什么,以后两家多多走动,”她面上露出苦色,“我如今死了夫君在娘家待着,这京城里的贵眷们见了我脸上笑着心里贬着,人前恭维着人后编排着,我也不爱去凑那些热闹了,我看你好像也不喜欢去那些个聚会呀踏青呀什么的,性格淡雅得很,同她们肯定是不一样的,所以见了你,我就喊得亲切些,你别见怪。”

哪怕许萝枝身份尊贵,也会有这样的烦恼。

柳昭昭心想,许萝枝没有做错什么,反倒是她占了原本该是许萝枝的位置,而这两年来许萝枝也没见着来害她。

一切都是嫉妒使得柳昭昭对许萝枝客气疏远。

其实她们也是可以做朋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