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听着不是喜欢的雀跃。
裴景难受于他的娘子很少会对他表露情感,以至于会常常不经意地问她’喜欢什么’、‘喜不喜欢’。
得到的回答他都一一记在心里。
只是每一回,他都想再问,“喜不喜欢我?”
可他就是问不出口。
以小娘子那容易害羞的程度,他要是问了估计也听不到什么。
他很私心地想,他真的很想听。
裴景想起他们第一回见面他就动心了,只是当时不知道,他嫉妒发狂,心想裴煜没有他好看没有他有才,为何她不能是自己的妻子?
于是裴煜问道:“娘子还记得我们第一回见面吗?”
面对他没有由头的一问,柳昭昭陷入回忆,“自然记得,那次宫宴为庆祝太后寿诞,办得很盛大,当时陛下还喊我到他跟前去,赏了我好些东西,还把我指给了你。”
那次宫宴,她因被点了名才随着二叔二婶到宫里去。
她当时已经及笄,想来是为了她的婚事。
裴府一直没有动静,她也不好上门去问,可婚约之事人尽皆知,她自然也不能另外议婚。
她知道自己这是被拖着了。
这次宫宴她都做好裴煜悔婚的打算了,毕竟是宫宴,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起码不会让她太丢脸,得给她一个合适的理由吧。
她其实是很放松的心态,因为只要退婚了,这个京都就再也没有能束缚住她的人事物。
她会离开这里,去别处生活。
然而让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陛下将她喊到跟前,嘘寒问暖,又道:“当时两家定亲时,是朕口头做的主,你们都还没有出生,如今他家两个儿子都未婚娶,你且去挑,看上哪个,朕为你做主。”
这话直接否认了裴煜与她的婚约,还要她二选一。
她怎么选?
她选不了。
柳昭昭有些绝望,做得出悔婚的事情,为什么不能大大方方承认?
柳昭昭绝望说道:“全凭陛下做主。”
恐怕就等她这句。
果不其然,陛下说着冠冕堂皇的说辞,把她和裴景绑在了一起。
陛下喊来裴景,她这才第一回见到了她一直从别人口中听到的男子。
当时她觉得难受,可现在再去回看,如果非要二选一,其实她被迫的选择是那个好的选择。
裴煜是胭脂里的浪荡子,若这样一个肮脏的男人回了家她还要去伺候,她恐早就咬舌自尽,也绝不受这份屈辱。
而裴景什么都好,除了不爱她除外,她也舒舒坦坦地过了两年,比在二叔家寄住常常听见冷嘲热讽时好多了。
而一旁裴景显然不悦,他停住步子,“宫宴?”
那明明是他们第好多好多次见面了!
没有良心的,难不成他以前每回出现在她面前,她都没有注意到吗?
他长这么帅!这么高大!
看不见难道瞎吗?
这么多回,哪怕一次也没有注意到他……
他的心情由恼怒转为泄气,但很快又转为愤怒。
察觉到他的怒气,柳昭昭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
“啊——灯笼掉了。”
裴景突然将她打横抱起,突然失重的感觉令她下意识去抓他的手,结果灯笼掉在了地上。
柳昭昭急忙提醒他,但裴景根本不管大步朝卧房走去。
她抬眼便看见裴景紧绷的下颌线,脖颈上因怒气而突起的青筋。
因这突如其来的怒气,柳昭昭缩了缩身子,都开始自我怀疑了,“难道不是吗?我记错了?”
裴景淡淡瞥来的视线给了她答案。
她没有给裴景顺毛的经验,哪怕她记错了,这有什么好生气的。
他告诉她不就好了,他这么在意的话,她也是可以装作想起来的样子,哄哄他。
一路上他让下人们全部退下,一进卧房他就把她反抵在门上。
“等……等,你想干嘛!嗯……”
柳昭昭完全不敌他的强硬,裴景伸手去解她腰间的带子,她不准然后用手护住,结果裴景野蛮地捏了她一下,她吃痛,哼了声。
极度恼怒的裴景也停下了动作,急急地喘息着,赤红着双眸看着她,似乎还带着……泪光?
柳昭昭现在真的慌了,“我、我的记性不太好,夫君……夫君可以同我讲讲,说不定我就能记起来了。”
裴景沉默地看着她,黑黑的眸光渐深,不知在想什么。
倏地,他抬手覆上她的眼睛。
她感觉面上一股热流,裴景靠在她的耳边说,“娘子总喜欢下意识地看我脸色,我让你觉得害怕了吗?”
柳昭昭下意识摇头。
裴景的另一只手勾了勾她的腰带,语气强硬示意道:“那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