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丝雨抿了抿唇，心想自己应该适应才对，进入循环的人知道的东西多一点是正常的。

最后她还是洗了点买来的苹果，就安静地坐在沙发上听两人补充知识。

李诗情是主要讲解人。她精神饱满说得话也情感化一点，将第一次循环到上一次循环的事简单说了说。然后又没忍住抱怨这一次循环。天知道她睁眼之后看到的不是宿舍天花板而是公交车时的崩溃，明明已经解决了，却还要再来一次，到底是为什么？难道循环里连水里的鱼都不能伤害吗？

“…你是说，明明已经救下了全车人，却还是没有解除循环？”程丝雨也有些疑惑，这超出了她的个人经验，但不妨碍她的快速思考。

李诗情点头，“对，我们之前其实有过一次成功了，结果醒过来还是在循环里。我们以为是哪里不对，于是上次又试了一下，但还是失败。”

“我猜，我们还是要找出王萌萌死亡的真相。”肖鹤云手中拿着一个苹果，他面前的桌面上已经有一个苹果核，但他还是觉得饿。

程丝雨这才正式注意到他。先前小姑娘的态度更活泼一点，注意力都在小姑娘身上。现在看到肖鹤云，才发现对方脸色显得十分苍白，像是没睡过一样，眼镜下的双眼满是疲惫。她思绪转了转，从购物袋最底下把自己的水杯拿出来，是个白色的保温杯。

“冰糖薄荷茶，我自己熬的。”她用一次性纸杯倒了两杯给两人，颇有含义地朝着肖鹤云点道，“可以适当的缓解疲惫。时间不多了，告诉我你们现在需要什么吧。”

肖鹤云捏着纸杯，感受那一点温度，像是自己的心也被温暖了似的，轻笑后正色道：“因为失败过一次，所以上次循环时，我们特别注意关于陶映红的审讯，让你审讯结束后告诉我们所有事情。”

王萌萌车祸当年，按照陶映红的说法，她应该是在乘坐45路公交车时遇到了公车色狼，打给她爸爸王兴德没有人接之后，才拼了命地要下车。陶映红想要找出当年的真相，所以一直在公交车上询问其他小姑娘是否被人摸过，但是这样的做法并不稳妥，她甚至被认为是神经病。之后在王兴德的劝说下，她签下了事故责任书，也算结束了王萌萌的事情。而车祸的新闻在网络上传播过一阵子后就被遗忘了这件事的正面性质，被不知道谁做成了鬼畜视频，正巧陶映红的学生在上课时在看被她发现了，网上的谩骂与嘲笑，直接引起了45路公交车爆炸的发生。

“王萌萌…是和我一个学校的。”李诗情回忆道，就是因为王萌萌这个人，她才和王兴德聊上天，才有了交集。

程丝雨思忖片刻，“那我们这就去你的学校调查好了，我去找老张申请个许可。”

她起身，走到一边向张成打电话。这个时候局里其实也忙成一团。程丝雨在调许可的时候顺带询问了下45路公交车的伤亡情况，得知车上无人生还后心情一沉，但想到肖鹤云和李诗情，就又觉得充满希望。

张成对她突然要调申请的举动颇为奇怪，程丝雨只能废了一小段功夫给他解释。和她的上司说话可不能编瞎话，也不能滥用公安职权，所以她是老实巴交的说原因，偷偷隐去了其他一些线索。

挂断电话后，她对李诗情说道，“申请批下来大概要个一会儿时间，我们先去你学校吧。”

李诗情的学校是嘉林市师范大学，是个重点大学，坐落在大学城中心。程丝雨开车载着两人，一路朝着跨江大桥相反的方向行驶。天空中的浓烟稀薄了不少，消防的管控十分迅速，但是那样惨烈的现场不用看都会回放在眼前。

李诗情趴在后车窗上，任由风吹动她的额发，眯着眼睛。

肖鹤云的身体比上一次醒来时要更加虚弱了，他坐在车上有些昏昏欲睡，但又不得不强打起精神。他心里有隐隐的预感，可能就是这几次了。

车开进嘉师范后，李诗情如同满血复活一般，拉着两人介绍自己的学校。

“我们学校特别大，每次上次都要走十五分钟！然后我们班每次上专业课都在最角落里的教学楼，下课去食堂都要跑着去，不然排队就能排特别长。”

走在林间道上，植被挡住了太阳的强光，让空气变得清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