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霖深邃的瞳孔泛着幽幽波光:“为什么？”

司掩懵了懵:“这哪有什么为什么，我们都一起相处那么久了，食物可以再找，可命只有一条啊。”

“你们明明可以只管自己就好了啊。”柯霖如是说。

司掩不太喜欢柯霖的说法，也不太认同她的观点:“如果按你的想法，在你闯入我们宿舍的时候，我们每个人都会顾忌你的那把刀会不会伤到自己，没有人敢阻拦你，你就会成功地从我们宿舍拿走食物，我们不会一起逃出寝室而是一个一个地行动，周遂只顾自己，他就不会救黎听，也不会顺道把我们都救上来，黎听也会死在图书馆的二楼，因为没人会去拉住她，自然，你也不会再遇见我们，也不会在此刻，坐在这里和我一起说着话。”

“所以，没有如果。”黎听清冷的声音插进二人中间。

“我们会选择跟在乎的人一起共同前行，不到绝境必不放弃，遇见无辜的人会帮一把，我不认为这是圣母，见到恶人不会去多管闲事，我也不认为这是恶毒。各人都有自己的一套行事原则，坚持自己就好了，没必要同化他人。”黎听双眸微抬，看着柯霖说道。

柯霖微微有些失神，她没有朋友，一直都没有，听完黎听的话，她觉得她们这个小团队，好像还不错？

或许朋友这种东西，她以后会有？

仿佛无意一般，柯霖耸了耸肩，神色间却满是深以为然，缓缓道:“是我有点片面了。”

……

第二天早餐，早饭过后。

柯霖轻靠在椅背上假寐，早饭她吃得心满意足，阳光暖暖地打在身上，这一舒服就有点想睡觉了。

距她两步远的越希时不时瞅她一眼，褚许瞧她这幅模样，无奈道:“你老盯着人家看干什么？”

“好奇。”越希轻声细语地说道。

“你好奇啥？”柯霖开口说道，下一秒睁开双眼幽幽地看着越希。

越希一惊，犹豫地看向柯霖，思索了一会，选择转移话题:“我们有一个消息，你要听听吗？”

柯霖懒懒地抬了抬眼皮:“什么？”

“国家正在展开救援。”

“你怎么知道？”

越希从包里掏出司掩的调频耳机递给她。

柯霖接过，盯着手中的物件看了几秒:“谢谢。”随即转身，向着厕所走去。

褚许看着柯霖离去的背影，捏了捏越希的脸:“你刚刚好奇啥？”

“好奇那些帖子到底是不是真的。”越希老实地回答道。

“昨天人家不是说过了吗？”

越希弱弱地说道:“她说打架是真的嘛，没说其他的是不是真的。”

褚许深吸了一口气:“那也不该说出来，不礼貌，这是她自己的事，与我们无关。”抬手轻轻给她扣了个爆栗。

越希摸了摸头顶，点点头，她刚刚也不知道柯霖到底有没有睡着啊。不过褚许说得也没错，不管真相如何都是柯霖自己的事，她这样差点挑明的行为，真的不好。

……

厕所里，柯霖听着耳机里一遍又一遍的广播内容，眼神透过窗长久地凝视着远方，深邃的眼底闪着一抹释然。

从尸潮爆发的第一天起，她一直觉得自己是不在乎有没有救援的，因为能不能活下去对她来说并不重要。

但是真的亲耳听到救援消息的这一刻，她竟感觉到自己有点眼热，做好被放弃的准备是一回事，可是知道真的没有被放弃又是另外一回事。

司掩刚走进厕所，就看见柯霖背对着自己站在窗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视线一凝，瞥见了她头上的耳机，瞬间了然。

她停止了想叫柯霖的念头，自顾自上了厕所，冲水时却没水出来，司掩愣了愣，心底一沉。

她立即开口:“回去吧。”

柯霖转身，正对上司掩严肃的面容，也意识到自己在厕所待得够久了，索性点了点头。

二人一踏进大厅，就听到黎听的声音响起:“停水了。”

果不其然，司掩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