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要等什么人?值得花时间来等么?!
突然,墙壁上隐隐约约传来了一点声音。
咚,咚,咚。
是有什么东西在敲击的声音。
隔壁房间传来的,就好像有人在用拳头敲墙壁。
李学濡一下子睁大了眼,嘴角不禁翘起,隔壁房间的话,妹妹应该是在那里的,如果程兮说的没错的话。
她再次大声喊到:“沫沫,你看得见我对吧?!”同时,手在腰部收束成拳,在墙壁上疯狂地扣着。
她希望声音可以传过去,让妹妹知道自己想和她取得联系。
果然,没过多久,那边再次传来了咚咚地敲击声!
应该是妹妹没错了!但是好像,对方根本听不清楚自己的说话声。
有什么可以交流的方式吗?
李学濡又把眼光投到程兮的身上,语气低低地道:“喂,警官,你说我妹妹就在隔壁对吧?这个敲墙的声音你也听见了吧?”
“……”程兮睁开眼,凝视了她一下,道:“对。”
“有没有什么和她联系上的方法?我想和她说话!”
“她为什么不肯过来。”
“嗯?”
说完这句话,程兮又转过脸去,不过这次面容有些疑惑,似乎自己也在想着事情。
李学濡听到他的话,这才反应过来为什么会有这种敲击墙壁的动作。明明只要走到走廊上,走过来,在门的旁边露脸,就能取得联系了。
有什么想说的话,隔着这些尖刺也能说,但是为什么沫沫就是不过来呢?
明明她应该是看得见,自己被这些尖刺给困住,挪不动脚才对啊……
刚才已经消失了许久的怀疑,此时此刻再次涌入脑海。病床上的白堇,明明紧锁着的510房门,现在她甚至不想走到走廊上来让自己看一眼,到底是出于什么原因?
如果这些心里话让隔壁房间正在敲墙的李小沫听到了,她估计会立马跑过去给她解释,解释说自己也并不清楚。
罗雅的能力不仅让程兮和刘贯德所有人判断错误了白堇的所在,甚至让两姐妹间产生了如此的猜疑。
李小沫一边敲着墙,一边握着管小齐的手。管小齐被她搂在怀里,两人现在可以说是缩在墙角里,周围的地震一刻都没有停止过,给人一种世界末日的既视感。
她敲墙,是为了告诉李学濡自己一直就在她的身旁,在隔壁房间。她并不知道这个消息已经被程兮告诉了姐姐,只是单纯地重复着敲击墙壁的动作。
从墙那头同样传回了敲击声,李小沫嘴角微笑,知道姐姐可能是知道了。她望向病房的门,刚才甚至被自己给锁上了。
外面走廊是出不去了,那一群人已经抵达了三楼,而那个同样拿着手机的矮胖矮胖的病人也来到了五楼,此刻正在走廊上,向着这边走来。
这个人到底是谁?和这次事件有什么关系?
李小沫想到,之前在护士站看到的那一群被迷晕在地上的护士,刘贯德曾经说过有其他的人来到了医院,也不知道是不是走廊上的这个的小胖子。
突然,某个声音直接打穿了耳廓一般,把整个人都震了两震。
砰!!
李小沫猛然抬起头,温度视觉注意力集中到了三楼的楼梯口处。声音是从那边传过来的,非常明显,赫然是枪声!
管小齐原本已经安静了下来,听到这声枪声,尖叫着,一把扯住李小沫的衣领,把她给抱得更紧了点。
“呜呜……姐姐……”
她抽泣出声,接二连三的惊吓快要让这个小女孩失去知觉了。李小沫停止了敲墙的动作,身体往角落里缩了缩,把自身温度竭尽全力地传给小女孩。
“没事,没事……”
在脑袋上轻轻地拍着,那道枪声在自己脑海中也如同梦魇一般回荡个不停。
从温度视觉里来看,两个人中的那个男人开枪射击了,但是射击的方向居然是一块玻璃牌子。如果李小沫没有记错,这个牌子应该是指示紧急通道用的。
为什么要朝着这个牌子开枪?
而且,李小沫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看错了。下一瞬间,被击碎的碎片,居然有了自己的意识一般,朝男人的方向飞奔而去!
这是米路的能力!她在操控着那些碎片!
但是,就在李小沫想要看清楚碎片的去处的时候,好像魔术一般的,碎片在半空中全部消失了。
尽管有一片已经戳到了肩膀中,其余的都消失掉了。李小沫惊讶的长大了嘴,这是什么能力?是自己眼花了吗?
而就在她惊讶之余,那个矮胖矮胖的男人已经走到了510室的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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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决了吗?”
骆驼看着前面的羊叔,司机就在他的身后站着,一脸的担忧。两人都撑着伞,而毛满谦则是不知去向了。
骆驼披着一张淡绿色的床单,神情微微凝重。她躲在吉他盒子里,外面发生了什么她心知肚明。
罗雅为了拿走她的吉他盒子,不惜用唯一的遮蔽物来扫开吉他盒子上的雪花,让自己处于危急之中。
轻轻一推,罗雅就被推到了那片世界之中。她看着对方被雪花侵染,先是额头,然后是头部、脖颈、胸脯、腰部,直到全部覆盖。
这就是被雪花吞噬的过程了……这是骆驼第一次看到,画面的震撼和绝美让她的睫毛颤抖不一。
“被雪花沾染上了。她必死无疑。”
骆驼冷哼道,从羊叔手上接过来一把新打开的伞,把披着的床单甩到一边。
“这个床单是…?”
司机瞅见了她的动作,眉头皱着问道。他的眼神里莫名有些忧郁。
“不知道。”
骆驼的语气冰冷到了极点。她拍了拍自己的吉他盒子,上面的雪花已经被扫干净了。管小齐的耳机早就断掉了,她回头望了望那个医院,嘴里咬着牙,道:“送我回去吧,我还要去接齐齐。”
“她没出事就好。”
羊叔也是同样的语气,瞥了司机一眼,示意他行动。
不知为何,司机望着那张床单,久久难以挪开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