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怀长老被林溪闹得也忘了一开始要责问这两人,先把林溪从身边撕开,没好气的说:“师父在你眼里那么没用么,啊?”
林溪松开手站在一旁讪讪闭嘴,反正先把晚归这件事混过去了。
第二日,师徒三人被少夫人请到新房,赵庭芳的眼角微红,神色确如常,到房间后就安静地坐在床榻边抓着丈夫的手。王延松冲她笑笑对着妻子轻声说话。
主院,王夫人看着面前的女儿久久不说话,王安若跪在她脚边抱着她的腿不停地哭着:“娘亲,对不起!对不起!娘亲,要不你把我藏起来吧,娘亲!”
王老爷走上前拍拍发妻的肩膀,然后弯下腰揽住妻子。王夫人再也忍不住瞬间泪流满面,她拉开王安若抱着她腿的手,环抱住了丈夫,紧闭双眼,不让自己哭出来。
跪坐在一旁的王安若害怕极了,呆呆地看着娘亲和父亲,她不想这样的,怎么办,怎么办呀?
“为什么怪你呀,你又有什么错呢?和你又有什么关系呢?”王夫人控制住自己不再哭泣,看着一旁畏缩成一团的女儿,安若是个好孩子,从小到大她没有给过她多少关心,只是按照该有的份例让人照料她,偶尔和她说说话,松儿让她心力交瘁时,安若也会在一旁努力做事让她开心,她甚至迁怒过她关过她,这孩子一直拿她当亲娘从无怨恨。安若,是她取得名字,她的孩子不得健康,她一开始是希望这孩子平安顺遂的,她有什么错啊,还一直哭着和她道歉,明明是她对不起她的,她明明看见了安若头上的白发,明明感觉到了这孩子冰冷颤抖的身体啊。
王安若呆愣地看向母亲,她一直都知道的,娘亲其实很好很温柔的,她真的很抱歉啊。
许久,三人整理好情绪走出房门,王延松派来的下人已经等候多时了。
王延松和王安若都是很歉疚的看向对方,还是王延松破开沉默,轻抚王安若的头发道:“对不起,谢谢你,这几日一定很辛苦吧。”
王安若眼睛肿着摇摇头然后抱住了哥哥。
稍后,等房间其他人都退了出去,兄妹二人分坐在床榻两端。
林溪和闻柏舟分别护住兄妹两人的心脉,虚怀长老取两人的心头血混朱砂画符,贴至两人胸口施法逼出牵命引,黑红色的邪气纠缠着金色的丝线逐渐显出,虚怀长老以灵力为剑,斩断二人的连接。
王安若晕倒过去,王延松则突出一大口带有黑色邪气的鲜血昏死过去。闻柏舟抱起王安若放在一旁的软榻,林溪赶紧给她喂服丹药。虚怀长老接着施法护住王延松,引灵力入体修复邪术造成的损伤,一炷香过去才缓缓收回手,示意林溪给王延松也喂下丹药。
看着昏过去的两人,虚怀长老长长地叹了口气,让闻柏舟开门。王家夫妇和赵庭芳赶忙冲进来,守在床榻边,焦急的询问长老情况如何。
在软榻旁的虚怀长老松开把脉的手,看向一旁的众人道:“令嫒性命无虞,只是需要好生调养,稍后我会送上药方,不过造成的损伤是不可逆的,她将来会畏寒,还有这头发等以后再长出新的就好了。”
稍微停顿了一会儿,虚怀长老又缓缓道:“在下尽全力暂时保住令公子的性命,这样折腾一番,他的身体亏损严重,现下是由我的灵力帮他吊着,护心丹药共有七粒,还需每日服下,能撑多久,只看他的造化了。”说完便丹药递给了赵庭芳。
赵庭芳握紧手中的丹药轻声问:“他,还会醒来吗?”一句问话仿佛用了所有的勇气,赵庭芳提着一口气直直的看向虚怀长老。
“会的,别担心。”
赵庭芳这才缓缓松气,嘴角轻扯,哭着笑了出来,“这就足够了,足够了。”然后坐到床榻边静静地看着昏睡的丈夫。
而王老爷则紧抱着王夫人也缓缓松了一口气。
师徒三人先行告退,临走前,林溪看向屋内的众人。王安若还安静的睡着,床榻边三人紧紧围着王少爷,林溪皱了皱眉收回视线伸手抓了抓闻柏舟的衣袖,闻柏舟看了一眼屋内,牵着林溪的手落后虚怀长老一起离开。
回到客房,林溪在窗边看了好久,闻柏舟在一旁的屋檐下看着她,虚怀长老皱着眉问:“她这样多久了?”
“回来后就一直这样,用大街上的好吃的哄她都不出来。”
“没事,我单独和她聊聊。”
闻柏舟点头后离开。
虚怀长老走到窗边敲敲窗框,等林溪抬头看他,问道:“为什么不开心?不如和师父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