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摹是一回事儿自己写又是另一回事儿。
练了两天,他再拿起笔写字的时候都有点凌乱了,刻意放缓速度一笔一划去写,明明更加认真了,最后的效果却不尽如人意,他有种邯郸学步的错觉,甚至都忘了最顺手的写字是什么样儿了。
他叹了口气,发现课堂练习的作文他只写了三段,而老师已经提醒上交了,他自暴自弃笔一扔叹了口气,贺年岁最后一个字落笔见他才写了三段,忍不住担心:
“你才写了三段?要被叫进去谈话了。”
他摇了摇头闷声不说话,贺年岁也没招儿,说了句似是宽慰实则带点嘲讽的话:“听她讲话说不定能打通你的任督二脉。”
语文老师是个处在更年期的胖胖的女人,对待学生很严格,说好的四十分钟内写完那必定是说一不二的,没写好或是没写完都会被叫进去面谈,少则二十分钟多则半小时,她非要把你说得抬不起头才肯放你走,贺年岁没有见识过,但是班里人已经有很多人体会过了,表示再也不想有这种经历了。
向阳睨了她一眼,还是没吭声,贺年岁关心他:“怎么了,不会写?”
这是一篇议论文,论点都不是很清晰要自己去挖掘,论据也很难找,平时积累的素材很少有对得上的,这是老师在网上看到的材料就突发奇想让大家写一篇作文,一开始贺年岁也没找到思路,勉强写了一点就断了思绪,到后来想到了一些什么加上胡编乱造的功底在最后二十分钟才加快速度赶在时间节点前写完了。
她大致扫了一眼很多人都没写完,又宽慰他:“没关系的,我看好多人都没写完。”
其实向阳并不怎么在意作文的事儿。
才练了两天他就有点想要出成效了,他想快一点表白啊,贺年岁一直在说什么,嘴巴一张一合,他忽然转过脑袋看着贺年岁,“明天看电影你没忘吧。”
他很期待明天能跟她一起看电影,虽然情书在此之前应该是赶不出来了。
不知道为什么向阳的思绪如此跳脱,她也只好放弃了苦口婆心的唠叨:“没忘啊,不过最近没什么好看的。”
“去看看再说。”
没什么好看的他也要去,贺年岁也得去,约好了的不能反悔,看完电影再吃个饭,吃完饭送她回家,或者也可以去步行街逛逛,她同意的话。
什么都计划好了,他还在衣柜挑挑拣拣找出他认为最好看的衣服,提前穿上试了试,在镜子前摆弄了一番,他从来没有这么精致过。
姥姥临睡前着急上厕所,他在里面摸摸索索不知道干什么,姥姥敲门,“干什么呢,叮叮框框的,快出来。”
他打开门出来姥姥在他背上拍了一下,“抽什么风,都要睡觉了又换干净的衣服。”
他不知道贺年岁会不会精心打扮自己,那一次大家一起出去玩,她就穿得很随意,这一次她会好好打扮自己吗,他有点好奇。
他躺在床上把手机摁亮想打个电话过去,想想又算了,他怕打个电话他又舍不得挂,明天就要见到了,他再忍一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