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三十年,因黄处长调往重庆,我们也被调往南洲军统站,任职于行动科,也就是刘成的直属下属。我们虽不是什么大人物,但还算是有些名气的,而南洲并不是个清明的地方,我们随心惯了,完全意识不到这点的随心变成了一种祸端。在金站长的眼里,我们是一支有功名的队伍,可听命于刘成,更可听命于薛敏,唯独不会听从于他。这种猜忌心日益剧增,最后到了要铲除异己的地步。
来到南洲的第二年,是那一年中的盛夏。晚上的星空被少数的薄云所笼罩。金站长找到了我。他倒了两杯热茶,将其中之一推到我的面前,直截了当地说:
“冷月,退出女子小队,为我做事。”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觉得他将茶水喝到了脑子里。我笑了笑,习惯性地盘转着手中的子弹壳。不想再听些什么,准备起身离开。
“你就不想听听理由吗?薛敏的命掌握在你的手里。”金站长看出了我的心思。我的软肋是薛敏是大部分人都知道的事情,但也不是随便一个理由就能威胁我。我呆在原地,想听听缘由。
“你对薛敏还真是听话。”他喝了口茶,又用手帕擦了几下嘴说道。
对于这样的嘲讽我没半点兴趣,我盯着他的嘴等着能吐出什么东西。随后他命人递给我一份文件,是一份鼠疫细菌资料,我记得这份资料来自鬼子,那是几个月前的事情了,鬼子利用生化细菌,用中国人做实验,企图将这种鼠疫细菌扩散到军队,从而不费吹灰之力杀光我们的军队,占领我们的家园。但早在那次鼠疫危机后这些资料就已经销毁了。我有了不好的念头。
金站长看着惊异的我,又继续说到“生化武器,鬼子能用,我们也能用。”
生化武器危害之大超过任何一种,它的每次应用都沾染了无数无辜的人鲜血。金站长对此不会不懂,他的话让我汗毛竖起。
“薛敏,到底怎么了?”我咬着牙,压着涌上的怒火。
“没怎么,做个实验而已。”
实验?我想起那次任务薛敏所受的伤,她被人注射鼠疫细菌,成为了鬼子的样本。原来这个实验还没终止,样本还是那个样本,只是实验者换了一拨人。这种做法丧尽天良,我无法容忍,更无法容忍受到伤害的是薛敏。我踢翻了桌子,滚烫的茶水尽数扬洒到金站长身上,他怪叫一声,退了几步。我跨步走上前,掏出左轮□□指着他的眉心,仿佛有万夫不当之勇,旁边人见我如此犹豫不敢阻拦。
“见不到解药,我就将□□里的子弹钳入你的脑袋。”我扣动了扳机。
他看着我,重复着最开始的那句话“退出女子小队,为我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