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那个大家都笑着跑着快乐着的中学校园,那时候他们也总是悄悄地躲进阴影里,躲进别人看不见的角落里。
如今在这种相似的场景下,臧良言心里五味杂陈。
从小到大,臧良言身边的人实在太少了,所以仅有的这些人啊,他一个也不想失去。如果可以,他真的一个也不想失去。
所以……臧良言迟迟没有开口。他在等晏婷婷说话,这样这个时刻就会晚一些到来。
而晏婷婷也是看着臧良言沉默了一会,才发问道:“良言,你最近一直在躲着我?你是故意的?”
臧良言“嗯”了一声,没有多说其他的。
晏婷婷低下头,眼睛里有失落。她这一次的失落很真诚,还带着些自嘲。
随后晏婷婷冲臧良言很勉强地笑着:“良言,那天我跟你说那些话,可能有点自作多情,你要是不想就不想,没必要连朋友都不和我做了吧?要是早知道你有喜欢的人,我也不会跟你说那些话。你是了解我的,我只是以为做了这么久的朋友,你也会和我一样想要换种方式相处,我没有半点要为难你的意思。”
晏婷婷一番话说得情真意切,似乎臧良言这段时间对她的冷落,给她造成了很大的伤害,话里话外听起来,都让臧良言感觉是自己应该悔过。
臧良言看着晏婷婷,感觉她忽然变得好陌生。
陌生的,让臧良言连该怎样和她沟通都不确定了。
臧良言看了晏婷婷好久,才问她:“上高中的时候,你跟我说,你很羡慕臧妙语,你没什么朋友,但她身边有很多朋友,还总仗着朋友多欺负你、让你难堪。为此,我没少帮你教训她。”
晏婷婷不知道臧良言为什么会提前这么远的事,她点点头:“是啊,不过妙语当时年纪小,我和你说也只是朋友之间的抱怨,没想到你真的会帮我去批评她。那个时候,你是对我最好的人。良言,那个时候我就知道我们一辈子都会是很好的朋友。”
晏婷婷的目光落在臧良言脸上,但臧良言不想和她对视,便转头看向了远方。
臧良言看着远方问道:“那一次我演讲失误,裤子破了,是你给我送了一件外套。你说你姨妈期怕冷,所以多带了一件衣服。可是那天校长要求全体学生穿整套校服,你是纪律委员,在队伍外那么显眼,外套一定是穿在里面,在我下台前脱下来给我的吧?”
这是臧良言能想到的,最合理的猜测。
所以晏婷婷依旧是点了点头:“是。”
可是……
臧良言兀自笑了笑:“当时我太窘迫,对你又太感激,所以没注意到。那是件加棉夹克,料子很硬、很厚。你高中穿多大的校服?165吧?我记得我高考前办走读,还帮你把校服拿回家洗过。你的校服,应该套不上那件外套。而且以你的穿衣习惯,不会让自己看起来那么臃肿。”
晏婷婷的脸色变了,她有些心虚地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