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抹黑,罗林生骑着他那辆有些破旧的电动车回来,车子停在院子里时,邬枝花已经在大门口张望了。
“林生,你可回来了。”
罗林生锁好了车子,拿着头盔进屋。
“妈,有谁来了吗?”
他一眼就看到了茶几上的水果篮,还有一些果皮没有收捡。
“是,我正想打电话催你呢。”
“谁来了?”
他又问了一句。
“是夏婉玉。”
罗林生乍一听以为是她前妻回来了,他突然呼吸一紧。
“谁?”
邬枝花没有发现儿子的异样,以为是他忘记了,又补了一句道,“你之前的那个小姨子,你记得不?”
“她来做什么?”
听清名字之后,罗林生将头盔放在了桌上,连他也不明白心里的那份失落是为何而来。
已经十几年没见了,他也极少想起夏婉婷。年轻时,他的确是很喜欢她的,生活的琐事将他们的感情磨精光的,加上他母亲总在背后编排她的不是,自己又十常在外跑长途,慢慢地对她有了不满。
这几年,他与孟美云婚姻不满之后,母亲总在背后说她的不是,自己才渐渐的明白,以前夏婉婷的不容易。
母亲刻薄又尖酸,不是好相与的,他一直都明白这一点的,偏偏他就不能处理好这些问题。
现在一想起来,他的心就凉凉的,婚姻处不好,家庭也不和睦,如今的他还能有什么希望。
“你坐下来,我妈妈跟你说。”
这时罗力秋也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他听到了他们的交谈声。
“爸。”
“嗯。”
他坐在了他一惯的椅子上,跷起了腿。
罗林生递了一根烟给他,父子两人话不多,抽烟是他们的默契。
“老头,是你说还是我说?”
见老伴出来,邬枝花询问他的意见。
“你说吧。”
罗力秋瞟了她一眼。
“那我说了,夏婉玉今天过来,给我们三万块。”
“她为何给我们三万块?”
罗林生觉得不对劲。
以他对夏婉玉的了解,她势利眼的很,巴不得没有他们这些穷亲戚。他还没和夏婉婷离婚时,听说夏婉玉就嫁了一个芝麻小官,每次见她,下巴扬得老高,用鼻孔看人。
“她说给雨昕介绍了一个好对象,这是对方给你的聘金,只是一小部分,还有一个大头没给。”
她掐头去尾,跟儿子说道。
总之这三万块,她是要定了。
雨昕是他们夏家人,吃过他们夏家米,跟着她妈妈怎么了,她也还是他们夏家人,理应将聘金给他们。
夏婉玉这回倒是做正确了。
“妈,为什么他们将聘金给我们?”
罗林生不像他母亲,见钱眼开,什么都不想。
“哪有什么为什么的,雨昕是你女儿,我们的孙女,她要嫁入好人家了,还回一点给我们怎么了?”
以她的想法是三万块钱到了他们的手上,断不可能再拿出来的,她也会想办法说服儿子的。
“夏婉婷呢?夏婉玉是怎么说的?聘金一共给了多少?”
“这我没问,我只知道,他们要给我们家十万,先给我们三万,还有七万后面再给。”
经儿子这么一提,邬枝花也觉得儿子想得还是比自己多点。
“老头,你也说说。”
“我没什么好说的,钱不是让你收起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