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胡说，他没女朋友。”方菲当即反驳。

摄影轻咳一声，点点头：“那可能是我看错了！”

车内安静下来。

好在车道很快顺畅，摄像右转驶向公司，身后的白色suv则跟他们反向行驶，很快就看不见踪影。

车里开了冷气，车窗被升上去。

密闭的空间内，姜言拘谨地攥着放在腿上的帆布包背带，坐得挺直，不太敢动。

这段路车况复杂，原泽也专心会车，并未说话。

一时之间，姜言更觉无措起来。

感觉浑身是哪儿哪儿都不自在。

直到驶过红绿灯路口，一路总算不再堵车。

这时，原泽也才跟她搭话，张口就问：“你为什么不愿意跟我一起走？”

-这么直接问的吗

-他不会生气了吧

-那我要怎么说

姜言吞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看了下他的脸色，稍稍有些安心，原泽也的脸色看起来并没有生气的迹象。

于是她实话实说：“我以为你车上还会有你的朋友，怕尴尬。”

“那你为什么不问我？”原泽也轻声问她。

姜言陷入沉默中，没有回答。

她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毕竟她自觉跟对方并没有熟悉到这个地步。

在这个情况下询问对方车上的人员，颇有些冒犯。

见她沉默，原泽也再度出声告诉她：“姜言，下次我这么问你的话，那肯定就是只有我一个人，有我朋友在的话，我会提前跟你说的。”

这话让姜言有些受宠若惊，她惊诧看过去，有些不大理解。

心跳仿若在这瞬间漏跳了一拍。

但很快，姜言清醒过来，将目光望向窗外。

过了片刻，姜言忍不住又问：“你应该有很多朋友吧？”

“不算太多，也不算少吧！我这个人比较自来熟，跟谁都能交朋友！”原泽也目视前方认真开车，顺口就回答了。

“哦。”

姜言微垂眼眸，轻声感慨：“好厉害呀，真羡慕你！”

“厉害什么呀，我爸妈老嫌我过于活跃了，说我不够沉稳。”原泽也轻描淡写地笑着接话，“我还想让你的文静分我一半呢！”

文静？

自从长大后，姜言就没有从别人口中听到过这个评价词了。

她勉强笑笑摇头：“不好的，像我这样内向不好的，还是外向点好。”

闻言，原泽也“啧”了一声，趁着路况好的情况下扭头看她一眼，佯装不悦：“我说你好你就好，别质疑帅哥的结论！”

真是说不过他。

姜言被他逗笑，只好点头：“好。”

原泽也已经不看她了，车身平稳往前行进。

市区的高楼大厦亮起明亮的灯带。

“我能带你去吃饭吗？商业街有家很好吃的烤肉店！”

在十字路口等红灯时，原泽也突然问她。

他的车停在左转直行道。

往左转是回家，往直走是商业街。

这个路口的红灯很长，有足足120秒。

姜言有些懵，“不是回家吗，怎么突然说吃饭？”

确实有点措手不及。

原泽也手搭在方向盘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节奏，转头看她：“为了抚慰我上午被关停车场受伤的心灵。”

姜言一时有些哭笑不得：“那你不是说的是明天吗？”

“明天你不是都拒绝我了吗？”原泽也理直气壮，转而又问，“还是说你要答应我明天出去玩？”

“才不是！”

姜言迅速拒绝。

-今天一整天的外出已经消耗了足够的精力

-明天绝对不想出门

原泽也对她的反应毫不惊讶，耸耸肩表示：“所以今天请你吃饭！”

“凭什么？”姜言下意识脱口而出。

紧接着很快又意识到不妥，她连忙心虚地垂下目光，改口：“我是说，为什么？”

原泽也长叹一声，“大概是凭我不自量力竟然妄想请姜言大小姐吃饭的勇气吧。”

他的故意自嘲调侃让姜言火速红脸，她只能小声辩解：“我不是这个意思。”

红灯倒计时二十秒。

眼看着姜言实在无措，原泽也也不再逼她，提前打好左转的方向灯。

“不想去就不去，但你欠我一顿饭，下次不能拒绝我！”

姜言只顾着为他说不去了而松一大口气。

想也没想点头：“好的！”

下一秒，她的笑容僵在脸上，猛地看他。

-不对

-怎么就欠他一顿饭了？

绿灯亮起，原泽也转动方向盘。

车身往小区的方向行驶而去。

而他的嘴角正挂着得逞的笑意。

姜言小声补充：“我不欠你。”

“哎？你刚刚自己答应的，可不会反悔！”原泽也得意扬眉。

姜言气呼呼：“那是你使诈！”

“谁使诈了！我说得很清楚好吧！”

“反正我不欠你。”

“你要这么跟我耍赖，那我现在就带你去步行街，去看人山人海！”

原泽也说着就有要掉头走的假动作。

饶是知道他很可能是故意的。

姜言还是紧张得妥协——

“别别别！我欠我欠！”

“okk！到时候不许赖账！”

原泽也心情极佳，嘴角几乎要咧到耳后根去。

姜言撇撇嘴，望向窗外。

-人类的悲喜果然并不相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