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敢的!
他怎么敢的!!
他怎么敢的!!!
面无表情的你缓慢摩擦手腕上出现的简笔勾画的玫瑰印记,垂眸盯着桌子上的美味甜点,目光幽幽。
他一点都不在乎你发现他的念能力;
他甚至没事人一样,神情就像是体贴女儿的老父亲般,笑着询问你是否喜欢这个草莓慕斯,待会他会吩咐厨房再做的,不过是在晚饭之后。
何等的嚣张!何等的傲慢!
他在明明白白地告诉你,就算你知道他念系如何,就算他把玫瑰印记种在你手上又如何,你根本奈他不得。
是的,毫无办法。
手上的恶念如附骨之疽般牢牢缠绕在手上,只一会儿功夫就蔓延到小臂,要不是你用出全身念力去抵御,恐怕安德烈手中的“木偶”就会多一个你。
这,还只是冰山一角。
他的可怕还未真正显露出来。
你深吸一口气,深深压住汹涌而上的暴躁,扯出微笑。
“请容许我先行告退,父!亲!”
你退却了。
在今天这次博弈中你彻彻底底输了。
安德烈完完全全碾压你,甚至还像找到什么好玩的东西,饶有兴趣地看你蹦跶至今。
但!
少年人的骄傲不允许你如丧家之犬般落荒而逃,不等他的回答,你挺直腰背,一步一步走出花园。
身后是安德烈畅快的,了若指掌的哼笑。
冷静,冷静。
〖我!很!冷!静!〗
骗人!明明都快气爆了,嘻。
〖知道你还说!你无情你无义你无理取闹!〗
嘿!到底谁无情谁无义谁无理取闹啦!
〖就是你无情你无义你无理取闹!〗
事实证明,千万不要惹盛怒中的女性,否则以上对话无限循环。
咳,话归正题。
之前消失的侍女又如鬼魅般出现。她一声不吭,好像知道你要去哪里一样,沉默地领着你走下楼梯,到二层楼梯口左转,穿过壁画上形似一个个狰狞鬼怪的长廊,最后停在了你的房间。
哦,不应该说是你的房间,而是六岁前基裘的房间。
就如一个普通女孩子的房间,它的整个色调以白蓝为主,紫黄搭配,给人宽敞整洁又不失精致可爱的感觉。
这里有好多你喜欢的漂亮衣裙,满满一衣柜;这里也有好多可爱粉嫩的仿真娃娃,或站或坐在华丽的城堡中央。
哇!这里竟然还有属于基裘的小秘密!
……
呐,你,真的不看看吗?
〖之前就觉得违和。〗
〖那些侍女执事太奇怪了,看似活人却没有活人的气息,一个个麻木呆板,我还以为是这个家族的特色。可现在,呵——〗
靠坐在床头的你看着掌心深可见血的月牙印,掀起唇角是对自己的嘲弄。
〖倒是我托大了。〗
这三年在流星街外街,你最常见的就是一身腱子肉的强化系念能力者。通常他们头脑简单四肢发达,你只要施点小手段,放出冥蝶干扰判断,就能将他们耍的团团转。
但这也不是说你没见识过操作系的念能力者。
在安德烈之前,你印象中的操作系就如阴沟里的老鼠般,只会控制一两个不入流的东西在背后放冷木仓,参加团战都是凑数的存在。
然后你就在安德烈身上跌了个大跟头。
不过放心,他不会对你下手的。
〖是啊是啊。〗
过这么长时间了,缠绕在手上的恶念看着凶猛,实则蔓延到手臂根就停止不动了。
你收回念力,无力地歪倒在床,散乱的头发遮挡住你暗暗翻着的白眼。
〖毕竟我是他攀龙附凤的货品,他送去“木偶”是几个意思。候选人?这跟销金屋挑“公主”有什么区别!他给我等着,总有一天我35码的鞋“pia”在他自以为是的脸上,看他还敢不敢小瞧我!〗
嗯……
挺有难度的操作。
那就,祝你成功?
你在亚莱斯家族待了两天。
这两天你一直很安分,俨然一副乖巧女儿的模样,仿佛前几天要毒杀父亲的不是你一般。
而安德烈也笑盈盈地摸摸你的头作为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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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第三天,盛装打扮的你持着丝绸扇拜别你名义上的父亲。
安德烈也以正装回礼,说了几句场面话,最后意味不明地说了一句“基裘,你终究是我的女儿。”
你以为他打算在最后用亲情感化你,让你别在选拔会上搞事。
你撇了撇嘴。
在心里竖中指致礼。
转身,毫不犹豫坐上汽车。
————
选拔地点在二区,与四区隔了一个三区。
这注定要行驶一段相当长的时间。
现在车上一共有三个人。
一个你,一个司机,一个管家,各司其职。
你负责和亲;
司机送你和亲;
而管家的责任就是监督你,不让你中途跳车。
〖真是,用得着这么严防死守吗!〗
你坐在后座,旁边是灭绝师太一般的女管家,司机沉默而尽职在前面开车上路。
今天的你犹如盛放的玫瑰。红的是唇,白的是皮,黑的是发。
你身穿水红色长裙礼服,外搭缃叶披肩;上裙束腰勾勒了你不堪一握的细腰,你腰背挺直,目光略带无聊看向了你染上胭红涂料的指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