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母艰难的点点头,朝他俩摆摆手,什么话都没说出来。
两人走出院子关上门来,李大胆罕见的神情纠结心情低落,她嘴里喃喃:“早知道这个结果,我何必夜里就起来梳妆打扮,所谓出师不利,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她摘下头上的红月季,拿在手上,越看越气,恨不得扯坏丢在马路边。
狐狸也有些触动:“王母善良,所以才能教得王生正派,没把他养歪,可惜好人没好报。”
“要是你做了母亲,就不知要教出多歪的孩子了。”
李大胆觉得他这话莫名其妙,用目光狠狠剜了他一眼,正摩拳擦掌准备动手,又听他继续说:“但凡她有一点私心,多为自己考虑,你的提议她必定接受。”
家门破败,身负外债,身体不便,哪怕是个哑巴,身边有人照顾也是好的。何况还算得上个劳动力。
把月季叼在嘴里,李大胆用牙齿轻轻嗑着,花朵轻动,忽的她笑了,眼睛溜圆又恢复了神采。
“我李大胆才不会轻言放弃,被这点小事给打倒。软的不行就来硬的,硬的不行就软硬兼施。”她嘴角向上,语气轻快,连尾调都带着独有的向上势头。
狐狸看着她这么笑背后发寒,这人又想出什么馊主意,听她说软的不行来硬的,结合她广为人知的光辉事迹,不由开口接道:“莫要冲动。”
“我一点也不冲动,你先回家罢,我找老僵有点事商议。”李大胆鼓着腮帮子,思绪飘到天外,又很快回过神来打量着狐狸,问他:“你会做饭吗?”
狐狸被她打量的不自在,满腹疑惑:“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饿了呀,昨晚没有吃,今早没有吃,肚子都饿瘪了。”李大胆拍拍肚子,的确是扁扁的,肚子还争气叫了一声来附和她。
“你看你看,它说它好想吃煮虾子,红烧带鱼,竹笋炒肉,还有大个儿的狮子头,你呢,你不饿吗?”李大胆加快步伐,走在狐狸前头一步,双手拦着他不让他走。
狐狸倒没觉得饿,就是觉得她吵,也加快了脚上步伐,肢体语言都在拒绝她,回答道:“我不饿。”
“哦,”李大胆忽然想起什么,又抬头和他说:“师父上次和我说过,你不能吃人间的东西,头回我瞎喂你还惹了祸,你可真可怜,什么都不能吃。”
狐狸觉得头更疼了,淡漠看着她:“我的伤已经好了。”
“真的吗?”李大胆又笑起来,像是真心为他高兴,边走边跳撒着欢:“那你可以和我一起吃煮虾子,红烧带鱼,竹笋炒肉和狮子头了。”
“我不会做饭。”狐狸猜到她的想法,不禁出言打断她的兴致。
李大胆不听,从玫红色垂摆衣袖摸索半天掏出一两碎银子,伸出手举到狐狸面前:“试一试吧,这是咱俩这个月的餐费,就交给你了。”
狐狸无视她的双手无理要求,双手抱臂并没有接过。
李大胆看他不接,抬头望着他隽秀的脸,目光全是威胁:“说到底还不是因为你,本来我有十两,为你治伤花了五两,又被师父套走二两,都怪你,你得负起责任来。”
狐狸对李大胆的赖皮哑口无言,发现到他句子里的华点:“看病花了五两,大师拿走二两,你现在还有一两,那余下的二两呢?”
李大胆杏眼一转,看向路边的柳树,又看向湖边的杂草,就是没敢接着看狐狸,她心虚的念叨:“被我用来买胭脂和步摇了。”
“……”狐狸什么话都没说,走得更快了。
“哎,你等等我嘛,等下个月我再去找爹爹要生活费,咱俩一起下馆子,有钱了就不用你做饭了。”
李大胆蹦跶着,把碎银子强塞到狐狸手上,庆幸说道:“一两银子也能在菜市场买不少东西呢,我还有正事就先走了,做饭就交给你了,我出银子你出力,这事公平的很。”
狐狸手心摊开,里面有细碎的银光,在阳光下反射的刺眼。
望着李大胆往坟场方向走的背影,他随便把银子收起来,回了姻缘店。
坐在大厅心里烦躁的很,用折扇一直摇也没有凉快的感受,像有一团火在心中熊熊燃烧,最终他还是脑袋发昏,捏了捏紧缩的眉头。
抬步前往了去集市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