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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前初奈不顾形象地一路狂奔到男子网球赛的场地时刚好是十二点一刻,已经过了与幸村精市约好的十二点了。
她在路上碎碎念地把刚才耽搁了她太多时间的那帮女人给问候了个遍,心想她如果下次再见到她们一定要把她们揍得满地找牙哭着喊爸爸。
虽然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下一次见面还能不能认出来都是个问题。
但她成功地记住了那个领头的女人的名字。
呵,小早川千代。
于是越前初奈就这样怨念满满地一路狂奔到了男子网球赛的场地,半眯起眼看清了面前的景象时,更加崩溃了。
她捂着胸口喘粗气,弓着身子几乎站不稳,满场的加油声和尖叫声震得她的耳朵“嗡嗡”地生疼。
从来没有人告诉她,仅仅是关东大赛的第一场,这里就挤满了观赛的人,而且还是女生居多,看起来不像是来认认真真看比赛的,倒像是纯粹来欣赏盛世美颜的。
祸水啊祸水。
越前初奈一边在心底默默腹诽,一边往汹涌的女生群里挤。
伴着几声不满的抱怨,她苦笑着摸了摸鼻子,但还是低着头锲而不舍地往那里面挤,尽可能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她记得幸村精市跟她提起过今天初赛的对手,大概他用那种云淡风轻的语气说“不知道是叫金华还是叫铁华的队伍记不住肯定是因为他们太路人了吧”时太让她记忆犹新了,是以她在悄悄为那个不知名的队伍默哀的同时,也忍不住期待着她看到的那人的第一场比赛。
——虽然照幸村精市的说法是对方根本撑不到他出场。
越前初奈永远也没办法忘记他在电话那头笑吟吟地说:“原本我是不打算出场的,单打一有弦一郎就够了。不过既然小奈想看的话,我就上场热热身吧。”
“……”
她那时脑海里有无数的草泥马奔腾而过。
揣在兜里的手机响了。
淹没在人潮中东倒西歪的越前初奈艰难地掏出手机,望见闪烁着的屏幕上的“大美人儿”的备注,默了默。
想着谁谁就出现在面前这种说法在她身上永远不会过时。
她小心地捂住话筒,低声说道,“喂,前辈。”
坐在教练席上的少年抖了抖外套,扬起唇角露出倾倒众生的笑容,几乎闪瞎了旁边偷偷观望的立海大部员的眼。
他们条件反射地颤了颤。
那人说出的话却是温和的,连最基本的称呼都省了去,语气竟是说不出的熟稔,他说,“你那边结束了吗?”
越前初奈握着手机,诡异地静了一瞬。
周围还是嘈杂的,吵吵闹闹的喧嚣声杂糅在一起,但她却像双耳失聪般,什么声音也听不见了。
她极力忽略掉心底升起的那点诡异感,挤出一抹笑,“结束是结束了,但……”
话还未说完就被前面的一个女生给打断了,她扭过头瞪着她,声音尖锐又刺耳,在满是尘嚣的环境里仍是醒目得很,“你干什么!”
越前初奈才反应过来她刚才不小心踩到了那个女生的脚。
毕竟是自己错在先,她仅仅愣了一下,迅速道了歉。
那人也不是个不依不饶的,虽然还是有恼怒,但看在越前初奈态度诚恳的份上火气很快就熄了,没有再继续纠缠下去。
幸村精市皱眉,问道,“怎么了?”
“没事。”
“你现在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