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在沉默了半晌后摇了摇头，“亚希前辈的事，不二前辈如果真想知道，还是去问她本人比较好。”

不二周助轻轻挪开了视线，目光又凝在清水亚希身上，声音放得极低，“我知道了。”

如果能轻而易举就问出来，那他也不必如此大费周章还这样遮遮掩掩，依那人那样犟的性子，他怕是别想知道答案了。

……

清水亚希手腕上的伤比他们想象中的还要严重。

她在以完好的姿态上场前就是与长谷川绫音势均力敌，如今手腕受了伤，在艰难地扳回来几局后又落了下风，最终比赛分数定格在六比四。

胜利女神似乎永远不会偏袒任何人。

清水亚希输了。

青学的夏天，结束了。

越前初奈忽地觉得心口发涩，她明明记得清水亚希把她约出来在街头网球场打球时的那双眼睛，闪闪发亮，仿佛映着光。

她是真的很喜欢网球。

清水亚希是网球部的部长，那个像风一样无拘无束自由的女子，被繁杂的枷锁给约束住，如果不是因为喜欢，那她想不出有什么多余的理由了。

除却对网球的热忱，还有她身为部长的责任。

越前初奈不明白，但所有人都心照不宣着，清水亚希的败北，意味着她被人硬生生从神坛上拽落。没有人会在意，她是受伤还是什么别的原因。

“真是一场糟糕的比赛啊，不二。”

“……嗯。”

……亚希。

越前初奈和握着球拍走下场的长谷川绫音打了声招呼，看着立海大女子网球部的正选们蜂拥而上，将她团团围在中间，浅浅地勾了勾唇角。

她拾级而上，缓步走到青学的场地，走到捂着毛巾气喘吁吁的清水亚希身旁坐下，望着一片狼藉的网球场，淡声道，“输了呢。”

清水亚希顿了顿，应了声，“嗯。”

越前初奈双腿交叠，手臂撑在地上，她轻嘲道，“还真是狼狈啊，亚希前辈。”

她甩开毛巾，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看不清神色的琥珀色/猫眼少女，嗤笑，“热血一点，不好吗？”

“这完全就是乱来，不是吗？”

越前初奈耸耸肩，对于她的反问完全没放在心上，她说，“偶尔也得卸下重担，少逞强一点啊，亚希前辈。”

清水亚希抱着手臂微眯起眼，“让一个后辈给教训了，真是不爽。”

她眼角含笑，张了张嘴还想再说些什么，便听见尖锐刺耳的声音响起，“喂，清水亚希，输了比赛的人，该让出这部长之位了吧。”

“我早就说过了，像你这样的不良少女，还是抱着你的酒瓶玩去吧，根本不配当我们的部长。没有不二君，你什么都不是。”那人这样说道。

越前初奈抬起头就迎上张扬跋扈的少女的眼睛，像是掺着寒霜，一点一点地渗进骨髓里。

站在她后面的那群少女，都穿着青学网球部的队服。

她倏地望向清水亚希。

墨发蓝眸的少女嘴角的笑僵了僵，眼睛里一片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