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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麻色长发的少女白衣胜雪,久久伫立在空旷的天台上。清风拂面,轻柔地扬起她的一袭无暇的棉布裙,她绾起飞扬的秀发,赤着脚走过微凉的地板,划过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少女的面上,是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但越前初奈犹记得很久以前她的笑,那笑容干净纯粹,眼眸微微漾起夺目的光彩,让人挪不开视线。
她微微张开双臂,纵身一跃。
宛若飞鸟的姿势。
……
是……梦吗?
如果这是梦,请让她告诉那个凛冽而决绝的女孩,告诉她,她曾经以为失去的人和事,其实从未走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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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前初奈再次睁开眼睛时,已经是午后了。
果真是梦么……
她呆坐在床上一动不动,回忆起梦里那个白裙子的女孩,却怎么也想不起。从她回到十六岁的那天起,她的心就像缺了一块,空落落的。
梦里的女孩,面容一片模糊。
她踉踉跄跄地跳下床,撕心裂肺的疼痛告诉她昨天的人和事,所有的一切都不是梦。她龇牙咧嘴地痛呼一声,眼泪挂在眼眶里险些掉下来。
“喂,奈奈。”
越前龙马推开门,抱着手臂居高临下地用琥珀色的瞳孔紧盯着她,一如既往嚣张的语气却不免担忧,“活该,疼你算了,让你瞎折腾。”
越前初奈抱着伤残的脚哇哇直叫,可怜兮兮地望着幸灾乐祸的越前龙马,“我都成这样了你还说风凉话,一定不是亲生的。”
他撇撇嘴,“去医院。”
“你今天不用去学校?”
龙马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今天我请假。你必须跟我去医院。”
“不必了。”
她微微蹙眉,慢条斯理地拍了拍落在裙上的尘埃,泰然自若地拒绝道,“我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所以不必这样大费周章。”
如果越前龙马真的就这样妥协,任她恣意妄为,那他就枉为越前龙马了。
他没有想到那个臭老头会瞒着他奈奈受伤的事,毕竟他以为就像臭老头所说的那样仅仅只是去同学那里借宿一晚而已。
他更没有想到,传说中的“同学”会是立海大网球部那个美得惨绝人寰的部长幸村精市,可见那时他见到那个幸村精市笑如春风地将血迹斑斑的越前初奈送回家时,表情有多么的丰富多彩,就像调色盘那样生动。
而且……
她什么时候和幸村精市有联系了?
“去医院。”
越前龙马大大的琥珀色猫眼里溢满了倔强与凛冽,他反手扣住越前初奈不安分的手,没有分毫的退让。
“不要。”她果断拒绝。
她讨厌医院。
很讨厌。
“我记得你的新戏马上就要开机了,如果你不想拖着一条残腿拍戏的话,请随意。”越前龙马咬牙切齿地瞪着试图挣脱他的手腕的初奈。
越前初奈蓦地一怔。
她犹豫道:“可是,去医院会被认出来,到时被那些媒体发现又要胡编乱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