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

……

她靠在墙上，眼眸划过一丝不屑，打断她们，“喂，我说。”

那几个站着的少女回头看着突然打断她们的越前初奈，被围在中间的那个少女狼狈地趴在地上，她被揍得鼻青脸肿，一双眼眸却依然没有泛起一丝涟漪。

越前初奈记住了那双眼。

幽蓝的。

冷静的。

她勾了勾唇，“打我的人却没跟我说一声，这样不太好吧。”

……

耍帅的结果是，她也连着被揍了。

“疼疼……疼！”

清水亚希给她上药的时候她疼得哇哇直叫，让她恨不得一巴掌呼她脸上，但想想这人好歹也算是救命恩人，想想还是算了，虽然她来了也只是一起挨打。

“为什么要救我？”

清水亚希偏眸看着初奈，幽蓝的双眸里染上了薄薄的雾气，她抿嘴问道，“你看起来不像是多管闲事的人。”

越前初奈耸了耸肩，“你看起来也不像是任人宰割的人。”

清水亚希忽然就沉默了。

越前初奈微微蹙眉，她双手抱肩，以居高临下的姿态望着偏过头去的清水亚希，冷然的眼眸一动不动，“况且，任何人遇到这种情况都不会撒手不管的。”

清水亚希似乎是对初奈的回答嗤之以鼻，她别扭地偏过头，逞强道，“我又没有让你救我。”

她冷笑，“我是怕有人死在那。”

真是莫名其妙。

“喂，我说，那些人针对的一直是我，你后来明明可以丢下我一个人跑的，你怎么留下来陪我一起挨打？”清水亚希的神情格外的认真。

“可能我善良吧。”

“越前初奈。”

清水亚希咬牙切齿地念着她的名字，深深的无力感涌上心头，“你是笨蛋吗。”

越前初奈的笑容在嘴边漾开，眉眼潋滟，流波溢转，琥珀色眼眸里似是冗长的怀念，“以前，也有一个人这样说过我。”

那时的越前初奈为救秋元凉兮飞蛾扑火，那个墨发血眸的少女也是这样咬牙切齿地说，越前初奈，你是笨蛋吗。

但她却想起了另一件事。

她狐疑地扫了一眼清水亚希，“你怎么知道我名字的？”

“你管我。”

清水亚希却是白了她一眼。

“……”

“今天晚上的事，请你保密，拜托了。”

“……哦。”

“你明明可以解决的。”

她想起初见清水亚希时她凛冽的侧脸，宛若一株带刺的玫瑰，“你怎么就躺在那里一动不动任人打？”

清水亚希神色哀伤，扬起一抹宛若自嘲的笑容，“大概是因为……我是笨蛋吧。”

“……我喜欢的人说，他讨厌打架的女生。”

可我能怎么办。

如果不那样，我还是他生命中，可有可无的路人甲。

越前初奈专注地盯着苦笑的清水亚希，目光灼灼，琥珀色-猫眼里一片柔软。

“清水亚希，如果有一天，你喜欢的那个人不再是你的全世界了，那么。”

细细碎碎的日光落入她的双眸，皓若星辰，灿如夏花，她道。

“就让我来做你的世界中心吧。”

明眸皓齿的姑娘认真地望着她，缓缓道，“清水亚希，如果有一天，你喜欢的那个人不再是你的全世界了，那么，就让我来做你的世界中心吧。”

清水亚希的心霎时软得一塌糊涂。

……

后来，时光缓缓流淌，岁月悠悠走过，已经成为不二夫人的清水亚希在那个将暮未暮的黄昏里告诉越前初奈，那时她的目光温柔而缱绻，她说。

那是她听过的，最动人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