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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不顾宿醉的后果便是她翌日清晨起身时头颅是炸裂般的痛。
越前初奈微眯着眼盯着灰暗的天花板半晌才适应了突兀闯进来的光亮,赤着脚翻身下了床。
她翻箱倒柜找出校服,然后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
记得昨晚她与迹部绯月在客厅里喝了好几罐酒喝得醉醺醺的,到最后已经站不稳了,东倒西歪地瘫在地上。至于最后怎么回到卧室里的,就不得而知了。
她歪着头认真地想了一会儿,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关于昨晚的记忆像是被切断了似的,只剩下模糊的残影,她索性放弃。
“早上好。”
她穿戴整齐后慢悠悠地走下楼梯,客厅里只有越前南次郎一个人坐在餐桌前看报。
漫不经心地打了声招呼,她盯着切好的面包和满满一大瓶的牛奶愣了愣,只觉得昨晚那熟悉的翻涌的感觉又溢到喉间,嘴边一片腥甜。
她强忍着胃里的难受坐下。
越前南次郎探出半个头来,眯着眼打量着她。
“早啊,少女。”
“龙马呢?”
越前初奈咬着面包含糊不清地问道。
“少年啊……”越前南次郎故意拖长了声音,暧昧不清地说道,“约会去了呢,真是青春啊青春。”
被骗了十六年的越前初奈自然不上当,她“嘁”了一声,“今天又不是周末,约会啊什么约会。臭老头你又信口胡诌。”
越前南次郎耸耸肩,不甚在意。
越前初奈叼着面包站起身,“我去学校了。”
她拎起书包。
“啊,那个啊……”
越前南次郎像是才想起什么似的,攥着报纸道,“学校那边给你请了假。”
越前初奈一怔。
“原因?”
“没有什么原因的吧。”
虽然他什么也没有说,但她隐约还是猜到了。面上微微燥热,想着昨夜醉酒的模样一定很难看,她掩唇轻咳了声,不再追问,“谢了,老爸。”
“是龙马那臭小子帮你请的。”
越前南次郎说,“我才没那闲工夫。不过龙马那小子看着冷淡,却意外的是个好哥哥呢。”
越前初奈愣了一瞬。
她眨了眨眼,仿佛有什么破碎的情感从眼眸里溢出来。
家里人对于他们的事一无所知,她却是清楚得很。三年前她兀自离开日本踏入娱乐圈,只留下一封似是而非的书信便杳无音信。后来龙马在电视里望见方出道还是个新人的她,于是就一个人飞往美国在她公司门口守了整整一宿,回来后却对于她的事缄口不言。
自那以后他们便不再是亲密无间、情感相通的双生兄妹了。
似是有什么在他们中间撕开了一个巨大的裂缝。
怎么补也补不到从前模样。
她垂着眼眸,攥紧了书包。
“……我知道了。”
“哟,少女,你这是要去哪儿?”
越前初奈脚步微滞,想了想还是如实回答了,“既然学校那边请了假,我恰好要去东京看看,买一副合适的网球拍。”
“啊,买网球拍啊……”越前南次郎口中的茶猛地喷出来,“什么!你要重新学网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