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幼儿园中班的倪一舟来说,两个月的暑假是飞快的,他感觉自己还没有偷偷去河边游几次泳就又开学了,现在上大班,但也没什么区别,他还是在学校玩一天后接走倪悦。
也不是每天都能接到倪悦,偶尔她会在院子里自己玩。
在白妞又一次跟小伙伴们追着笑话倪悦没妈妈时,倪悦顶着群殴把白妞按进了大雨后的泥洼里互相动起手来,泥洼又脏又冰,其他小孩子很快就站开了,倪悦在白妞脸上留下了一道道抓痕,倪悦掐得用力,指甲带走了白妞耳后一点嫩肉。
恰好倪悦爸爸倪小刚那几天回来得早,在倪小刚拎着条三线肉回来时正好捡着阴着脸跑出院子的倪悦,小脸沉得不像是个孩子,倪小刚把倪悦带回家问清缘由后,打算先煮饭,吃完饭他要去麻将馆要个说法。
肉都没切,倒是老板娘一家先上来兴师问罪了。
倪小刚一直觉得自己不是个好男人,让妻子出了远门,现在看到那个一直缩在老板娘身后的男人才知道什么叫窝囊。
麻将馆老板一看就是不想管的,都没跟倪小刚打照面,老板娘瞪着倪小刚,但倪小刚不想找女人麻烦,直直盯着老板,老板才迫不得已瞧了他一眼,畏畏缩缩的。
倪小刚勉强压下火,自己姑娘被他家孩子带头欺负,他还没找上门,竟然找上他的门了,不过也好,省得自己跑一趟,他没好气儿地冲那老板说:“什么事?”
“哎!”老板娘似乎很不满意倪小刚对自己老公发难,尖着嗓子冲倪小刚叫了声,成功让倪小刚把不善的目光落到她身上。
倪小刚长了张tvb□□片里反派的削瘦脸,一眼瞪过去挺吓人的,老板娘不自然地拢了拢头发,抱臂讲道:“你屋里娃儿把我娃儿打了哈。”
倪小刚想着刚刚自己闺女抱在怀里都直哆嗦,一脸要哭不哭的样子,不禁冷哼一声。
“也不是我要为难小娃儿,”老板娘撇撇嘴,“你看给我女儿打成什么样了,我......”
“是她先说我妈妈不要我的!也是她先推我的!”倪悦打断老板娘怒道。
“哎呀,小娃儿懂什么,又不是故意的,她能知道什么啊......”
倪小刚一听这话就压不住火,冷声截话,“是,大人不乱教的话,小娃儿是该什么都不懂。”
“哎!我教什么了!”老板娘一把扯过白妞来。
倪小刚这才注意到白妞身上的脏衣服都没换,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知道来给孩子讨公道不知道给孩子换身暖和的衣裳,这都凉秋了。
老板娘掐起白妞的脸,给倪小刚看脸上脖子上的血道子叫唤:“这个样子你该赔钱!”
说完她嘟囔了一句,“俞萍本来就不在。”
倪悦还没来得及展示自己手腕上被抓出来的指甲印,老板缩在老板娘后面也嘟囔了句,“哪个晓得是不是跑了,怕是早就跑了哟......”
倪小刚都听清楚了,反手拍上门把倪悦关在里面,抬肩挤开老板娘就往嘴贱的老板脸上招呼,两拳把人放倒在地,倪小刚骑上去挥拳,老板娘赶紧扑过去张牙舞爪地拦。
老板娘本来心里就不爽,心想着更难听的还没说出口呢,谁知道俞萍在外边儿干的什么啊,谁不知道越不正经的工作越来钱,再说俞萍早些年就在广州了,说不定倪悦都是个野种......她心里过足了瘾,脑瓜充血下对这个浑身痞子气压着自己男人打的倪小刚也不怕了,左右不过是个开出租的,她嘴上不把门儿地念,“广州老板那么多,俞萍说不定就是跑了,你打我们干什么啊,我要是你啊我就把屋里那个小贱种带医院鉴定鉴定,谁知道倪悦到底姓......”
倪小刚一直觉得跟女人动手的男人是懦夫,现在觉得自己就是要当这个懦夫,在这个老板娘诬陷了妻子又诬陷女儿后,他掐住了对方的脖子,在老板娘脸色胀青时,一旁的白妞抖着声音哭起来。
而倪小刚压着的男人还捂着脸,毫无作为,倪小刚掐着老板娘脖子往红砖墙上撞去,肉骨撞墙,老板娘滑下去,倒在白妞身边,剩了一滩血在墙上。
倪小刚掰过老板的脸,不顾道歉和求饶一拳一拳打上去,没再多说一句话。
老板娘很快清醒了,捂着头,她是很怕,但还是冲过去撞上倪小刚,倪小刚顺势往一旁借力站起来,指着她,低吼,“滚”
倪小刚进门抱起一直愣在门前的女儿,一脚又踢上了门,门是实木的,倪悦什么都没看见,愣愣地看着爸爸,倪小刚冲她笑了笑,“爸爸教育他们呢,饿不饿?”
“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