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他是觉得之前的花灯不好看,想要再送一个给她?哈哈,真不愧是踏实可靠的牧兄。可前面排队的人好多,这样下去胡桂和黄公子不会等得太久吗?要不还是算了吧。
温优悄悄摇了摇牧禾的手:
“牧兄,要不还是算了吧,排队的人太多了。”
“无妨。”牧禾回头看了她一眼,又转过去安静排队。
可靠,不愧是她牧兄,胡桂和黄公子不能与之比肩。
前面虽然排了许多人,可来排队人都有腹稿,不然愣着半天也丢人,所以很快就轮到温优他们两人。
摊主热情询问:“这位公子想要哪个花灯啊?”
温优盯着如此多的花灯,眼睛都挑花了,还未等她看全,牧禾就选了一个鱼形的花灯。
有点丑,但细一看丑萌丑萌的,牧兄的审美还真是超前。
摊主摘了鱼灯笑道:“请公子赋诗两句。”
牧禾接过鱼灯,将温优推到桌前。
见状,摊主将笔递到温优手中,打量完还不忘笑着点头,似是认可般。
温优一下子懵住了,感情不是送她花灯,是让她赋诗,难怪挑的那么快。
她接过笔环顾四周,夜色下的花灯如同星河般灿烂当真极美,她随即落笔写道:
“月下花灯彻夜明,暖风浮动舞倾城。”
“啊呀,公子好文采啊。”摊主十分激动,愣是又摘下一个鱼灯塞进她手里:“小小心意,还望公子莫要嫌弃。”
围在旁边的人纷纷挤上前欣赏,摊主更是不吝赞赏,热情讲解。这一举动堪比家长让你在亲朋好友面前朗诵获奖作文,简直就是新型社死现场。
眼看围上来的人越来越多,温优急忙拉着牧禾挤了出去。看着手上被挤变形的丑东西,她真想下一秒就与胡桂他们汇合。
温优气得鼓鼓的,拉着牧禾在前面走的飞快,反观牧禾,举着鱼形灯笼悠闲的散步般。
“温弟,你生气了?”牧禾摆弄着眼前的鱼形灯笼,语气颇为开怀。
“并无。”温优语气冷冷的,一个字都不想多说。
“温弟,这鱼灯好看吗?”牧禾将他手上完好的鱼灯递到她面前。
“丑。”
“好巧,我也这样认为。”牧禾将灯笼收到眼前,细细观赏,仿佛必须要找出它值得夸赞的地方。
“那你还选……”温优默默看了她手上变形的鱼灯,心理的气仿佛消了些。
牧禾快走了两步,赶到她身边,举着鱼灯不经意道:“可只有鱼会水,能替温弟下河洗清嫌疑。”
温优:……
怎么说呢,她之前的嚣张气焰瞬间熄火了。
看着瞬间变乖的温优,牧禾举起鱼灯欣赏,并悄悄解决了手里的累赘。
两人一前一后,终于到了龙兴桥。
此时胡桂和黄公子正在桥中间高谈阔论,这声音引来了两岸无数贵女的注目。
温优跟着牧禾踏上了龙兴桥,这桥上两侧的石栏上挂满了花灯,花灯的光亮倒映在水中,两相辉映仿佛平添了一个维度的浪漫。
两人刚走到桥中间,两岸就放起了烟花。天空的烟花映在水面,像破碎的星辰散落下坠,淹没入水。
众人被河中的景象所吸引,花灯映着烟花,两样极美的东西放在一起毫无违和。互相映衬互相成就,一如星河灿烂忽明忽暗,一如流星划过绚丽夺目。
温优被眼前美景所震撼,这时胡桂和黄公子也看到了两人,从对面走了过来。
“哎呦,贤弟啊,你怎么才到,险些就错过了这场绝美烟花?”胡桂一把拉过温优,又被她手里的丑鱼灯所吸引:“这是什么东西?”
温优一把将鱼灯塞进胡桂手中:
“胡兄,这是小弟赠你的回礼。”
胡桂犹豫接过这扭曲的鱼灯,疑惑道:“这是鱼?”
旁边的黄公子也来了兴致:“温小弟为何单单挑中了鱼灯?”
“嘉鱼烝然,君子宴衎。胡兄心胸豁达,精通食理,送鱼灯当回礼最合适不过了。”温优胡诌了一堆,成功将手中的鱼灯送了出去。
胡桂听的心花怒放,喜上眉梢。黄公子则盯着鱼灯仔细琢磨。温优暗暗得意。一切都很完美,直到许久不开口的牧禾轻轻说了两个字:“多余。”
胡桂顿时炸毛了。几个人追逐打闹起来。气氛瞬间变得欢快热烈。
而藏在暗中的黑影正在悄悄靠近,伺机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