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幅江南烟雨美人图。
温优撑伞冲进画中,循着通淮河岸漫步。
这时走在前面的女子突然停下脚步,口中呢喃:“烟雨又重楼,粉面故人,公子今何在?”
怕扰了佳人思故,温优别过伞转身向回走。
“等等!公子请留步。”
温优抬伞回望,那女子小步追了上来:“公子可也是来吊念云卓的?”
“我……非也,从未离开,何言吊念。”温优继续撑伞前行。公子云卓就是牧琸,既是主人公又怎会消失。
“公子此言,可是见过云卓?”女子又赶了上来。如此情急,看来是男二的红粉知己。
“未曾。”温优看着女子认真答道。本就不同路,何苦强求之。
细雨如梭,温优撑伞离开。这世界虽然荒诞,倒还是有真情,不过与两个男主有关的一切都不该沾染,这是她保命的底线。
雨越来越大,温优怕花了妆,快步跑进前面的避雨亭。没想到里面已经站了一人。
收了油伞,她仔细拭干头上的雨水。
“雨凉,最好换身衣服。”一道清冷的声音传来。
温优忙转头,竟然是牧禾:
“牧兄,你怎么在这?”
“避雨。”
温优忍不住笑出了声,牧禾不明所以转身看过来。
雨声滴答,烟雨笼罩将亭子分隔成独立的空间。
“温弟何故发笑?”
“我笑明明自己也是进来避雨的,竟还这样问你,还真是明知故问。”
“温弟聪慧,世人多醉梦不醒。”
“牧兄指的是……那女子?”
“不尽然。”
“那女子是个痴心人。不过我不认识云卓,不然说不定还能劝慰几句。”
牧禾轻笑了一声,没有说话。
“这也说不定,假使我认识云卓,说不定也喜欢他,那我没准会与她争抢起来。”
牧禾宠溺一笑:“胡话。”
“哎哎哎,别偏了,淋小爷我一身,前面好像有个亭子,快走。”
这声音怎么如此耳熟,温优看向牧禾,两人不约同笑。
这时湿淋淋的胡桂冲了进来,他快速糊了把脸,惊喜道:
“贤弟,你怎么在这?这是……牧禾,好啊,你们竟然背着我偷偷私会,要不是小爷的伞坏了还被你们蒙在鼓里呢。”
“胡言乱语。”牧禾瞪了他一眼转过身去。
难得见胡桂这幅鸡汤模样,温优捂着嘴幸灾乐祸。
“还笑,愚兄都这么惨了,你还偏帮他。”说着胡桂攥起了湿淋淋的衣袖,果然挤出一堆水。
“胡兄,小弟原本是想找你游湖的,可这雨太大了。”
“哎呀,别提了,太气人了,小爷好不容易等到柳姑娘,话还没说上,这雨就倒下来了,愣是浇断了小爷的姻缘。”
看胡桂捶胸顿足的模样,温优忍不住调侃:“既然这样,胡兄何不约柳姑娘同游,多个人岂不热闹?”
一向跳脱的胡桂沉默了。看来柳姑娘的身份不一般。气氛出奇的安静,坠落的雨滴敲击着瓦片,不断传来滴答声。
过了良久雨歇了。
牧禾拍了下胡桂的肩膀起身离开。温优瞥了一眼两人又看回瓦片。
云开雾散,一切都将重归现实。
“贤弟,去游湖吗?”
温优笑了笑:“改日吧,衣衫湿了要及时换。”
胡桂离开后,亭中只剩下她一人。
“公子,你认识云卓吗?”竟是刚刚的女子,此时她衣衫尽湿,花容失色,蹒跚欲倒。
“姑娘何苦这般,在下不识得云卓。”温优想上前搀扶,又想到她现在是男子,进退两难间只能僵在原地。
这姑娘却好似并不在意,直直扑了上来。
“公子,奴家头好晕。”说着还向她怀里挤了挤。
温优用力将人向外推,这姑娘却缠着她不放:
“姑娘,男女有别,请姑娘自重。”
“温弟,你……”清冷的声音再次响起。
温优费力掰开女子的手,将人从怀里推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