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皱了皱眉,刚要开口,就感觉到腰间被抵上了一把冰凉而尖锐的物体。
金礼年倏然一顿,眼睛微微睁大,缓缓地扭过头看向那人。
那人像是早有计谋,如今得逞,嘴角勾起了些许狂妄的弧度。
他把刀往金礼年的腰上顶进去一点——这刀举得隐蔽,在两人的动作下自然不会被人注意到。
凑到他面前道:“你应该不害怕这东西。”
“毕竟余庭的生意那么兴隆,你在他身边,应该见过更恐怖的。”
听他提到这个名字,金礼年反倒是平静了一点,眯着眼道:“当然。”
“你知道他前段时间去扬州,害死了一个风投公司老总的事儿吗?”那人道。
“你是说那个徐总,”金礼年哼笑一声,“他把我爱人逼成那个样子,该死。”
“逼他?”那人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你是真不知道他曾经做的那些事儿,还那么一味站在他身边?”
金礼年不置可否:“所以你来找我,想做什么?威胁他?报复他?你要捅死我吗?”
“你太看得起我了,我也只是个打工的,把你搞死,万一余庭来找我,可没人对我这条命负责。”那人压低了声音道,“回去告诉余庭,放弃那个标吧,他得到的已经太多了,你业务能力那么强,应该也知道‘得到’和‘付出’是等价的。”
“他今天能搞死那个老总,明天也能有人搞死他,而他做的那些事,光是搞死他已经不能补足其他亏空了。”他朝金礼年笑了笑,“你能懂我意思吗?”
那人也不要金礼年回答,说完把刀收了回去,未了松开金礼年。
金礼年一得到解脱,就转过身想离开,可还没走出一步,又被那人给压了回去。
他瞪了那人一眼,其伸出手,用指节在他脸上摩挲一番,一边看着他,一边喃了一句:“你真好看……”
金礼年把头偏向一旁,皱眉拍开他的手。
那人却还不罢休,继续摸了上去:“我听说,你为了帮余庭,跟别人滚床单?”
“怎么,”金礼年抓着他的手,“你想跟我上床?”
那人箴口不言,只是盯着金礼年的目光越来越不伦的热切,随后更是如着了迷一般吻了下去。
金礼年的身体早就被他自己折磨得敏感、且脆弱不堪,仅是凭这一个可以用“强迫”二字形容的吻,都能让他不禁对这种行为做出迎合的反应。
“操你妈干什么!”
余航打了好几通电话,他哥愣是没接一个,没办法只能给他哥先留个言。
谁知道正打字呢,就瞥见金礼年跟那人差点他妈的搞起来,气得他几乎是把车门踹开下的车。
他朝那人冲了过去,那人见状,草草结束了这个吻。
金礼年的意识还因那个吻而有些混沌,听见是余航的声音,他瞬间清醒过来,神色中闪过几分惊慌。
“小航!别过来!”
那人身上带有凶器,如果只是冲着自己来的还好,可他注意到余航,万一要对他产生什么威胁,后果不堪设想!
余航听他吼自己,还以为他是怕自己“打搅”他,脚步一顿,想了想,又觉得凭什么听他的,跟谁都他妈亲,他还有理了?
那人果然往余航那儿看了一眼,似乎是发现什么新颖的物件,目光停留了一会。
余航没注意到这眼神下蕴含的阴谋与险恶,只当他是挑衅。
好在那人也不想跟他过多牵扯,转身回到车上拿了几沓早就准备好的钞票,刻意往金礼年身上一丢,坐回车里开车走了。
金礼年下意识往旁边躲了躲——红色的纸张纷纷扬撒了满地。
“操!”这种侮辱人的方式实在太恶心,余航气不过,骂了一声就想要追上那辆英菲尼迪。
金礼年不说话,等他差不多跑到自己跟前来的时候,伸手拦住了他:“别追了。”
他知道此时此刻,追究起不到一点作用。
敢跟余庭对上的人,手段要么比余庭狠,背景要么比余庭硬,何况这背后的事太过于纷繁,任何的轻举妄动,都有可能牵累到余庭。
余航气不打一处来,还在对着车驶去的方向喊,眼眶有些发红道:“那人他妈怎么回事儿?!”
金礼年拍了拍他的肩以作安慰,然后蹲下来一张张捡起地上的钞票。
余航皱了皱眉,觉得这举动还真他妈像去卖的。
可是看到金礼年一个人在捡,他也无法这么心安理得地站在原地腹诽,只能是也蹲了下来,跟着他一起捡。
他发现金礼年一直没讲话,而且还很像在走神,神色也明显有些低落。
他刚想发问,金礼年就抬起了头:“联系你哥哥了吗?”
“我哥没接,可能在忙。”余航道。
金礼年点了点头,轻轻“嗯”了一声。
回到家的时候他哥不在,不过他也没听说他哥又要去出差什么的,可能是公司加班,不然就是有应酬。
他晚上睡得迷糊,隐约听见有人趿着拖鞋下楼的声音,想到是金礼年,他就睡不着了,起身走到门边看。
金礼年到楼下开了大门,余庭摇摇欲坠的身影就走了进来。
他把公文包随手丢在地上,看到金礼年的那一刻,整个人都像安了心似的往他身上倒。
金礼年伸手扶住了,知道他喝醉了站不稳,就让他在自己身上靠了一会。
“我……才看到小航给我发的短信,”余庭醉得有些口齿不清,“你追尾了?”
“已经处理好了。”金礼年就着这个姿势替他把西装外套脱了下来,半扶半架着他往沙发上走。
余庭倒在沙发上,调整了一下姿势,困顿地闭上了眼:“撞得很严重吗?”
金礼年俯下身,顺手把他刚脱下来的那件衣服给他盖了上去:“不严重。”
余庭睁开眼,突然按着金礼年的头,深深吻了一下。
“礼年,我好想你。”
金礼年笑了笑:“我知道。”
余航看到这一幕,又默默关上了房门。
他把头抵在门板上,脑海里想的是与金礼年上床的那天晚上。
与做爱时性欲的依恋不同,金礼年对他哥的那种温情,永远都是最切合实际的。
余航心里那根天平指针,好像“嘣”的一声断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