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谨茹彻底丧失了跟董红雪闲聊的兴趣,她随便吃了点东西就上楼洗漱躺在了自己床上,临睡前又照过一遍镜子,背上已经消肿了,齿痕也结出淡痂,应该很快就可以恢复。
范谨茹一边摸着伤处一边想,梦里的伤会映照到现实,如果在梦里死了,难道现实也会真的没命?
刚冒出这个念头她就自己否决了,昨晚那个梦里,她可是死了足足五回,现在不也好好活着吗?
范谨茹平躺在床上,双手放松地轻搭在腹部,没过一会儿,她突然挣扎着坐起,不对,昨晚的梦境是允许循环的,如果换成一个不能循环的梦呢?
现实世界里也有人因为受惊吓或者受刺激过度,结果引发一系列连锁反应,被活活吓死的新闻。
她现在的身体年纪小,也没有什么隐疾,但梦里的伤出现在现实,本身就是一件极其诡异的事。
范谨茹无比珍惜现在这捡来的一辈子,可没有更多的命让她去实验。
对了,她身上有伤,那秦琛呢?秦琛在梦里也同样受到了撕咬攻击!
秦琛身上有没有伤?为什么自己没有及时想到去验证一下。
脑子里想着这些有的没的,困意阵阵来袭,范谨茹恍惚着睁开眼睛,万一又进入了秦琛的梦境……
……今天刚警告过他,应该不会了吧?
……好困,就眯一小下。
这里是梦境的分隔线———————————
范谨茹醒过来的时候是在床上,白色的床单,白色的枕头,白色的墙壁,她将脸颊贴在枕上蹭了蹭,空气里有股淡淡的消毒水味。
下一秒,她蓦地睁开眼。
她正在一个陌生的房间中,墙皮老旧,已经有几处受潮剥落下来,露出里头灰色粗糙的水泥墙面,正要起身,单人铁床发出一阵不堪重负的吱呀声,床下摆了双拖鞋,范谨茹踩着拖鞋站起。
她抬手看了看自己的衣服,不是她睡前穿的那套,是一件蓝白色条纹的病服——这是一家医院。
范谨茹三两步走到窗边,她攥住窗帘狠狠扯动,外头的阳光立刻倾洒进来,范谨茹闭着眼,光线明亮,她却感觉不到半点温度。
她再一次进入了秦琛的梦境。
不知道为什么,范谨茹心里并没有感到多少意外,她甚至称得上是冷静地打开了房门,外面静悄悄的,看不到半个人烟,阳光很好,却无端给人森冷的感觉。
好吧,或许还要给这家医院加一些形容词,一家破败的近乎被废弃的医院。
说实话,范谨茹对秦琛为什么会做这样一个梦半点都不关心,就像在上一个梦里,为什么别人都是动物,只有她和秦琛两个人能保持人形,又或者为什么秦琛妈妈对他那样关爱,可后来变成母虎后也会毫不犹豫地伤害他。
她无意去探究秦琛的任何秘密,她不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