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范谨茹将画随手放在一旁,既然秦琛说不是就不是吧,她这次找来也不是为探究涂鸦的来源。
在上个梦境里,范谨茹发现的那副涂鸦同样没有起到作用。
诡异出现的画并不是离开梦境的关键。
而范谨茹只想离开。
“秦琛……”范谨茹刻意停顿一下,拉长语调接道,“……哥哥。”
“鸟嘴面具就是离开这个梦境的关键,对吗?”
秦琛嗯了一声,算是给她一个肯定的答复。
范谨茹眉眼越发漫不经心起来:“但是秦琛哥哥从来没有想过抢走鸟嘴面具呢,不仅不想,每次鸟嘴医生出现的时候,哥哥都不在。”
“这是为什么呢?”范谨茹靠近过来,“因为就算得到了面具,秦琛哥哥也无法离开。”
“拥有面具的鸟嘴医生,本来就是哥哥你啊,另一个秦琛哥哥,我说得对吗?”
秦琛又开始沉默了。
范谨茹最讨厌的就是秦琛这一点,就算重来一次,活过两辈子,她依然感到厌恶。
范谨茹压抑着骤然升腾起来的火气,又想起此行目的,她后退开几步,眼睛紧紧地不错眼地看向秦琛,声音带着蛊惑的味道:“秦琛哥哥,让我来帮你解脱吧,你就算拥有了鸟嘴面具也无法脱离这个梦境,可是我不一样,我可以出去,我出去了,哥哥说不定就能醒过来了呢。”
这番说辞完全是范谨茹急于脱离梦境胡编的,她根本就不在意秦琛能不能醒过来,她只要自己能出去,管秦琛能不能从恶梦里清醒。
或许随着她的离开,秦琛这个梦能醒,又或者还会继续,谁知道呢,她不在乎。
“好。”秦琛说。
范谨茹轻眨了下眼,有些不敢置信一样,她确定以秦琛的聪明,是能看穿她的想法的,她原本的目的就是在虚虚实实的话语中,不经意的,一点一点勾拽出秦琛的欲望,范谨茹活过两辈子,怎么对付这种对她含有情思的少年,她太清楚了,简直就像喝水一样简单。
但是现在,秦琛说“好”,没有犹豫。
范谨茹心里生出细微异样的感觉,像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撩拨了一下。
下一秒,她嘴里溢出轻笑,声音似一条滑腻糜艳的毒蛇,轻易钻进人的耳中,她外表看起来还是这样脆弱苍白,像将将出水的荷尖,或许荷芯里还有微潮的露水,可她的情态气质却完全变了,当她媚眼如丝瞧来时,没有人不会被她攫取住心神。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范谨茹朝秦琛伸出手指,指尖在秦琛的脸上虚虚拨划而下,只差一点就可以碰到皮肤,但她仿佛知道人心底的瘙痒一样,迟迟不肯落下。
“秦琛哥哥,你可不要后悔啊。”
范谨茹嘴角含着笑,眼神却充满了试探和怀疑。
秦琛又重复一遍:“我帮你,不后悔。”
范谨茹终于完全放下心,秦琛的承诺无论在什么时候,都是非常有分量的。
接下来,就该让秦琛产生足够吸引鸟嘴人前来的欲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