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
“我想去哪去哪。”
仇慕放下遥控器走了过来,阮久久这才看清他胸口的几处刀疤,结的痂已经快要脱落完全,痊愈后的伤痕可怖而诡异异常。
“这么晚了去外面干什么。”
阮久久撇过头,“散步。”
“不许去。”仇慕态度强硬,拽着他回到客厅。
阮久久一时失神,还以为他恢复了记忆,任由他拉着自己坐在了沙发上。他蜷在角落,心中忐忑,然而仇慕只是把手臂搭在了他背后的沙发扶手上,没有再做多余的动作。
“睡不着就看电视。”他调到电影频道,里面正在播放一部爱情片。
阮久久心神恍惚,看看电视,又忍不住偷瞄他身上的疤痕,不一会儿就昏昏欲睡,歪倒在仇慕肩上。
仇慕搂紧他,指尖拂过他发红的眼睛,把玩起他细软的头发。他忽然想起那个结婚的梦境,梦里和他交换戒指的oga,头发也这般长。
阮久久在床上醒过来,闻到外面飘进来的一阵阵粥香。他翻身赖了一会儿,仇慕推门进来,走到了床畔。
“起来吃饭。”
阮久久懒洋洋的,提不起精神,说:“不想吃。”
仇慕没有多话,出去后很快又回来,把粥碗放到了床头。
“我做了鸡蛋饼。”他说。
阮久久瞥了一眼盘子中黄灿灿的完美鸡蛋饼,拨弄着枕头上的线头,问:“你其实很会做饭吧?哪有人这么快就学会的,你说,你有没有做饭给别人吃过。”
“有,魏言的生日聚会。”
“这个不算。”
“我不记得,”仇慕蹲在床边,视线和他齐平,撩过他耳侧的碎发,“以后只做给你吃。”
“哼,你睡糊涂了吧,说什么胡话。”
阮久久不领情,看都不看他一眼,推开他下床去了浴室。
洗完澡仇慕也挤了进来,说要洗漱。两人并排站在狭窄的洗手池前,阮久久吹头发,仇慕刷牙。
他发现仇慕还保持着原来的习惯,刷牙时牙膏要挤满牙刷的二分之一,洗脸时用先用清水洗一遍手。
他关掉吹风机,问:“喂,你是不是根本全都想起来了,现在在耍我玩?”
仇慕面无表情,接过吹风机给他吹头发,“没有。”
阮久久洗完澡没有擦身体的习惯,身上潮潮的就套上了睡衣,这会儿背上的水珠浸湿了他的衣服,露出里面隐隐约约的皮肤和腰身轮廓。
仇慕顿了顿手上的动作,呼吸忽然重了片刻。阮久久和他在一起这么久,哪能不了解他的心思,回头看了他一眼,打落了他手上的吹风机。
“你是不是变态啊?”阮久久恼怒地问。
仇慕不说话,目光露骨,盯着他的胸口发呆。
阮久久气得咬牙,刚要发脾气,外头传来了手机铃声。他回到卧室拿起手机,仇慕也跟了来,看到屏幕上“魏言”两个字。
“你什么时候和他交换了联系方式?”他伸手要抢手机。
“你烦不烦啊,难道我做什么事都要跟你报备吗?”
阮久久敏捷一躲,按下了接听键,声音陡然软下来,水似的,喊了声“哥”,问:“有什么事?”
仇慕一把搂住他的腰往怀里带,凑到手机边也去听魏言说话。
阮久久挣了一下没挣开,心思在电话上,干脆由他去了,认认真真听魏言说完,又软软地回:“好啊,我和你一起去。”
他挂了电话,仇慕迫不及待抢过手机扔在床上,一只手已经伸进他衣服里乱摸,一边亲他的侧脸,含糊说:“别去。”
“他邀请我出去玩,关你什么事情,你怎么这都要管,你放开我!”
阮久久推不开他,一侧头反而被他吻住了双唇。
他愣了愣,忽然胃里一阵翻腾,喉头发紧,不知为何,脑海里不由自主冒出仇慕和贺雨亲热的画面。
在两人结婚的三年里,仇慕有多少个借口工作忙而不回家的夜里,是和贺雨一起度过的呢?
他咬了一下仇慕的舌尖,仇慕吃痛退开,但仍抱着他。
阮久久冷汗涔涔,几乎要吐出来,强忍着说:“你就这么对你的救命恩人吗?”他又看向仇慕手上的婚戒,眼眶酸胀,“你对得起你的oga吗?你是不是就是喜欢做这种事,对这种事上瘾?是不是非要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非要做烂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