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无目的走了一会儿，林杏言直接打车去了最近的商场，她只觉得心烦意乱，郁闷的厉害，往常都是通过盘串来缓解情绪的，可现在手腕上空空如也，瘾一上来难受的上不来气。

就算不把何非当回事，她也得给自己先弄一串解解瘾。

商场一楼东北角全是买首饰的专柜，金银玉器应有尽有，还有卖钻戒的，一眼望去还真没找着卖菩提的，这种老年人消遣的玩意根本不会出现在这种供年轻人消费的时髦商场里，或许应该去文玩专卖店看看。

逛了一圈无功而返，林杏言正准备坐公交回店里，忽然在商场旁边巷子口看见个摆地摊的老人，穿着中式盘扣短褂，头发花白却精神气十足，颇有仙风道骨的感觉，此刻正聚精会神阅读一本古籍。

林杏言好奇走过去，看到他前边麻布上摆着几样古董文玩，和一些青铜挂饰，大件有青铜器，甚至墙边还靠着几把宝剑。

一看就是高仿的冒牌货，老爷子都这么大岁数了，就算去捡废品都比这强，哪个瞎了眼的会在他这么个不起眼的摊位上买这些破烂呢。

林杏言嗤笑一声正准备走，忽然被埋在一堆破烂之间的几串珠子吸引了。

她蹲下去把它们刨出来，拿在手里细看，只觉得无论色泽还是手感都很特别，尤其上面的花纹，乍一看像一张丑脸，细看之下却又消失不见。

老大爷放下书看了她一眼，似笑非笑道：“你懂这些？”

林杏言：“不懂，瞎看看。”

“我看你挺懂的，这串可是顶好的东西！”老大爷道。

林杏言轻笑一声：“您想让我买下来，当然会这么说。”

老大爷脸色一变，不高兴了，“你这小姑娘，我都快八十了，犯得着因为这糊弄你吗？那你放下罢！”

林杏言抬头看大爷委屈的模样，忍俊不禁道：“我说错了，不是您想让我买，是我挑中了想买，这串是什么材质，大爷。”

大爷把菩提接过来在手里掂了掂，捻着珠身皱眉看了会儿说：“这串是鬼面菩提，降魔消灾，助修行，辟邪，增福禄。”

大爷说完好奇看了她一眼，“年轻小姑娘很少有戴这个的，你不看看别的？”

林杏言：“不是我戴，我想送人。”

“哦！是送男朋友吧！”老大爷一脸顿悟，捋着胡须笑了两声，“那倒是挺合适的，如果你男朋友是生意人，佩戴鬼面菩提再合适不过！”

林杏言一边听一边不耐烦地点头，不想再跟这个话唠大爷继续聊了。

“多少钱。”

“280。”

林杏言掏出手机，“微信还是支付宝。”

“没那个，得现金。”

“我身上没现金。”林杏言顿住，这年头确实很少有人用现金了，她也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消费。

她无奈站起来，“好吧，我去附近店里换点。”

老大爷笑眯眯地看着她走了。

不一会儿林杏言换了现金回来，跟大爷完成了交易，大爷还送了个盘玩袋，林杏言不想驳大爷的情，随手把盘玩袋揣包里，鬼面菩提则是直接套上手腕。

她正准备走，却又被大爷叫住。

“小姑娘，再送你个小玩意。”

林杏言接过紫檀木牌，上面刻着个栩栩如生的凤凰，眼睛位置还用朱砂点了俩红点。

“我会一点看相，从刚刚起你眉头就一直皱着，虽强颜欢笑，却气虚精弱，应该不久前才遭遇过人生变故。”大爷看着她，声音苍老有力，“丫头，凤凰浴火，方能涅槃重生，你只要扛过这遭，以后必顺风水顺，大富大贵呀！”

林杏言盯着手心的红睛凤凰抿了抿唇，冲大爷笑了笑：“谢谢。”

瑞风集团董事长办公室内，何非揉了揉鼻梁从老板椅上起身，一身疲态的摘下领带松了松领口准备下班，此刻天色还早，一想到可以顺便去林杏言转一圈，他就抑制不住地扬起嘴角。

偏偏这时候赵弘阳跟崔主任一块来了，晚上有应酬，还是跟局里负责运输安全的那几个官，物流园领导点名要让他去，因为今晚程家逸也会去，他们两个年轻人在他人眼里关系不错，尤其何非还擅长活络气氛。

“听说过几天局里要下达新政策，要严打跟物流货运有关的违丨法犯丨罪，一会儿吃饭的时候你看看能不能先跟程科长探探口风，看看是怎么个情况，要是针对咱物流园，咱也好早点想对策。”三人一边往外走崔主任一边认真告诫他，“你可得跟程科长好好处关系呀！我听说那些政策他都有参与制定！”

何非一双长腿走的飞快，轻笑道：“你听说你听说，你听谁说的就还找他打听呗，老让我出面干嘛，程科长那么个二世祖，人家凭什么跟我交心呢？”

翟主任急了，“凭你人格魅力呀！小非你不要想着这是为了咱们物流园，这也是为了你自己，底下那么大的瑞风，好几百口人等着你养活，你跟程科长搞好关系，百利无害！”

何非忽然顿住脚步，感受到手腕上那串菩提的存在，佯装为难道：“崔主任说的在理，那我就去跟程科长培养培养感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