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声嘶吼，抓紧了正在输液的手臂，眼底积起一片泪水。

“糟糕，是抑郁症犯了吗？”“不，不会。”“我好累”

“你他妈刚刚是犯病了吗？！”沈戎卫靠在水泥墙上，一脸厌恶。

厉行烟翻了个白眼：“生气。”

沈戎卫冷笑一声：“真他妈有病。”

厉行烟懒得再和一个被自己差点掐死的人说话。

沈戎卫抬抬下巴，感觉脖子已经麻了。

“喂！”沈戎卫开了口，嗓子一片酸麻，可他就是想问这个问题，“你真的喜欢辰星许吗？”

厉行烟垂下眼眸，浓浓的睫毛在眼窝处打下一片阴影：“不喜欢啊。”

沈戎卫费力的撑起身，气喘吁吁：“那为什么”

“就是看你不顺眼，想跟你争着玩一玩。”厉行烟笑了笑。

沈戎卫感觉自己的胸腔闷上了一块巨大的石头，使他喘不过气来。

厉行烟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烟，点燃：“咱俩从小学也就认识了，你也知道我是什么样的。我这人嫉妒心强得很，处处想要争第一。但是，”厉行烟咬紧烟蒂，“你总是在我的前面，成绩、学习，甚至连朋友都总是要比我多三四个。我就总是很想不通，明明我们的家境都差不多，为什么会出现那样的局面？”厉行烟吐出一口白烟，显得很疲惫。

沈戎卫并没有听他说话，大脑里只有那句轻佻的“不喜欢啊”。

厉行烟也靠在了水泥墙上：“可我不知道为什么，和辰星许相处一段时间后，我就觉得，他是真的特别特别喜欢你。甚至到了嗯，无法自拔的地步。”他顿了顿，吐出烟圈，“所以，我打算离他远点，离你也远点。”

沈戎卫费劲的梗直脖子，对上厉行烟的双眼，嘶哑道：“什么意思？”

厉行烟看着沈戎卫好看的凤眼：“我要出国。”

沈戎卫叹出气。

“我要放弃现在的一切，找到更适合自己的生活。我知道我比不过你了，对辰星许说话的时候，他很尴尬，我也一样。在你离开病房时，我和他说了几句话，但是看见他扭过脖子时，我就明白了，我比不过你，我在他的心里占不得一席之地。”厉行烟不知为何笑了起来，“希望你不要笑我对你说出的那些什么要把辰星许抢来的话，哈哈，明明前几十分钟才说出口的话，现在却觉得尴尬无比。”

沈戎卫抿起殷红的嘴：“你什么时候走？”

“就星期三。”厉行烟弹弹烟灰。

“后天？”

“对。”

沈戎卫偏过头，没有再去说话。

厉行烟说：“我有可能就一辈子定居在法国了。以后在这儿的所有消息我都不会再知道了。”

沈戎卫说：“那希望你在哪了能过上你所期望的生活。”

厉行烟笑了起来：“谢了。”

沈戎卫拍拍厉行烟的肩。

厉行烟站了起来，顺便把沈戎卫也拉了起来。

沈戎卫掏出车钥匙：“走？”

厉行烟点点头：“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