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黛想起之前看的那些个话本子里头说的,表情顿了又顿,拉住沈宴珩掀被子的手,欲言又止。
沈宴珩以为她害怕,“我一会就回来。”
“你是不是……”傅云黛不敢盯着他的眼睛,“要不,要不我帮你吧。”
沈宴珩没想到傅云黛是想说这个,他重重闭上眼睛,努力克制体内叫嚣的欲望,而后又睁开眼睛,凑近傅云黛,“你说什么?嗯,再说一遍。”
傅云黛羞得不敢睁开眼睛,呢喃着,“我说,要不我帮……”
话没说完,沈宴珩重又吻了她一下,“现下夜里凉,我不想待会让你去沐浴,容易感冒。”
傅云黛睁开眼睛,就瞧见沈宴珩近在咫尺的脸,一双桃花眼借着月光看着她,明显是在调侃她。
傅云黛又气又羞,直接把被子抢了过来,盖住自己的脸,隔着被子道:“那你出去吧。”
沈宴珩也不恼,低低地笑,“记得把脸露出来再睡,别闷着。”
傅云黛听到他开门出去的声音,才把脸从被子里露出来,微微挺起身,确认沈宴珩已经出去了,才猛地松了一口气,她都不知道刚刚自己是怎么说出那句话的。
沈宴珩关上院门,看着院里守夜的敛秋说道:“等会卫风过来,让他到隔壁院子找本王。”
而后沈宴珩离开横云院到了隔壁的院子里,刚刚还说着这天气晚间沐浴会感冒的他洗了遍凉水澡,才平复了自己的欲望。
他反思着自己,是不是该从横云院里搬出来,自己刚刚差一点就控制不住,还好最后终是克制住了。
凉水浸着身体,沈宴珩一遍一遍地念着傅云黛小名。
换了身衣裳的沈宴珩推开门,站在院里静静等待,不过一炷香的时间,有两个身影翻进横云院,而后又翻进沈宴珩站着的院子。
正是关山和卫风。
“哎呀我的好徒儿,这么晚不睡,在这等师傅呢,啧啧啧,总算是不枉师傅对你那么好。”关山身上还穿着囚服,却是一脸得意的说着话。
“那师傅您是要去睡觉呢还是喝酒吃饭先?”
“废话吗这不是,我在那什么殿下府里装了那么些天的道士,又在牢里头住了几日,没酒没菜的你快点把酒肉给我拿过来。”
沈宴珩:“行,我让人去拿,您就先去洗个澡。”
“行行行,去吧。”关山说着就要走进沈宴珩身后的屋子,被沈宴珩拦住了,“您住另一个,我给您安排好了。”
“你以前在外面可没这么讲究,还得去另一个院子。”
“以前不讲究是因为我一个人,现下不同了。”
“如何不同?”
“我有家室了。”
关山一脸牙疼,“就你有能耐,就你有家室,你了不起,走走走,卫小子,带我去那院子,真是的。”
卫风是早就见识殿下在喜欢王妃娘娘前后的对比的,现下看着关山一脸的鄙夷,心里深有同感,但他可不敢表现出来,行了礼带着关山去了准备好的院子。
沈宴珩施施然回了横云院,床榻上的傅云黛已然睡着,白皙的脸庞在月光下更加如玉一般,如瀑的青丝披散在枕头上,许是感觉到有人来了,她嘤咛了两声,头往被子里钻去。
沈宴珩放轻动作,把她的头发收到脑后去,才轻轻躺下,把她揽入怀里,方才在隔壁院子里的反思通通消散如烟。
翌日,上朝之时,人人看得出今上神色很不好看,但皆不知为何。
下朝之后,沈宴珩被留下。
御书房里,临宏帝沉着脸色,问道:“你可知朕为何留你?”
“儿臣不知。”
“昨夜,那道士从地牢逃走了。”临宏帝脸上有打探的情绪。
沈宴珩一愣,一副思索的样子,“他能从地牢逃走?莫非,皇兄真是被蛊惑的?”
临宏帝怔住,他想过沈其彦私采银矿的事之所以败露,是有着沈宴珩的设谋在,但上次沈宴珩的表现,让他打消了那个念想,只是昨晚那道士居然能从地牢逃走,不禁让临宏帝又开始怀疑。
因为临宏帝顾着面子,不曾将沈其彦私采银矿的事情透露出去,沈其彦自今是以突发恶疾的理由在康王府内待着,是以朝中根本不可能会有人知晓那道士的存在。
而知晓这件事情内情的只有齐科和沈宴珩,齐科他还是知道的,胆小如鼠,除了建筑什么也不会,他做不出这样的事,那就只有沈宴珩。
可是沈宴珩竟问出了这句话,倒是让临宏帝一惊,他竟是觉得康王是被蛊惑的吗?
可就算沈其彦是被蛊惑,私采银矿这件事,他还是做了。
“罢了罢了,你退下吧。”临宏帝挥挥手。
沈宴珩行礼,告退。
临宏帝对着面前折子看了足足一炷香的时间,开口,“肖立德,你觉得珩儿怎么样?”
肖立德哪里敢说,这件事他亦是知晓,此前今上最是宠爱康王,而今康王出了事,那放眼望去,皇子里头,可堪重用的便只有毓王和安王,可安王散懒惯了,今上亦不怎么正眼瞧他,那便只有毓王最是可靠了。
“奴婢觉得,毓王殿下甚好,甚好。”
临宏帝重重叹了口气,“哼,你倒是不得罪人。”
“奴婢不敢。肖立德毕恭毕敬应着,可心底已有了打量,看来往后对上毓王殿下,要恭敬着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