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对西本健来说,那眼神中充满着刺骨的寒意。
看着西本健一副警惕又恐惧的样子,浅井成实不由得觉得一阵好笑。
——父亲就是因为这种货色丧命的?
他的左手似是不经意间拂过腰间,却听见一声惨叫——
“啊——!”是手术刀命中了西本健的肩膀,长刀也因此落在了地上,哐当一声引起了不远处正在搜索的有栖的注意。
“在那边!”有栖没给安室透反应的时间,直接拉上了他的手腕往前冲。
安室透微微动了动手腕,最终没有挣脱,他克制住了下意识地反击行动,顺从的跟随着有栖的动作。
“我提醒过你了,我的准头还不错——”浅井成实三步两步上前将西本健的刀一脚踢远,再一脚踩上他的胸口,用力的碾了碾。
西本健:
谁知道你说的是飞刀的准头啊!!!
他还以为是捅要害的准头不错!!!
“浅井医生!”就在寒光逼近西本健的脖颈时,有栖和安室透到了。
浅井成实转头,却没有放松对西本健的压制,“有栖。”
安室透偏头看了一眼有栖,没有说话,静静地看着有栖发言。
“是我想岔了。”有栖神色复杂,这是她第一次体会到‘角色’的行为和她从动漫中认识的不一样是什么感受。
“我以为你是想要毛利叔叔来阻止你,”有栖顿了顿,“却忘了你在之前应该也给我寄过信吧?”
“答对了。”
“但是没有奖励。”
浅井成实对她的答案给予肯定,又是趁着西本健没反应一个肘击将他打晕放倒在地。
有栖看着这样的浅井成实却不知道该露出什么样的表情,她无法表述她此刻的心情。这是和她印象里完全不一样的浅井成实。
但是她必须要承认,如果不是因为她没有翻信箱的习惯,浅井成实应该是不会走到这一步的。
——她错过了他的求救。
从组织盯上这一片海岛的时刻起,所有人的命运都发生了偏移。
有栖抿了抿嘴唇,“你要杀他吗?”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随便挑了一个问题,让他们之间不至于无话可说。
“不,当然不。”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浅井成实笑得肩膀颤抖。
“我怎么会在你面前动手呢?”他声音柔和,本就是清亮的少年音染上几分温柔缱绻,像是看着自己的爱人一般,注视着有栖的瞳孔。
安室透不动声色的上前两步,将浅井成实的注意力转到他身上。
“该称呼您浅井成实还是麻生成实呢?”他将有栖往后拉扯,宽厚的背脊挡住了浅井成实的视线。
“浅井就好。”他微微一笑,对安室透的行为不甚在意。
回答了安室透的问题后,他又开始自说自话——
“我注视着您很久了。”
“半个月前,我终于下定决心给你寄了一封信,我等了很久,没有回音。”
说到这里,浅井成实的眼神微微一暗,继续说道:“然后我就遇上了鬼鬼祟祟的西本健。”
“看到他在和什么人交谈,并且他们要杀掉那两个人。”
“一个躺在了钢琴房,一个倒在了播音室。”
“留下的血色曲谱和正在播放的《月光》是你留下的?”有栖打断他的叙述。
“是的,是我做的。”
“我想到了一个绝佳的计划,甚至我自己不用动手就可以让他们三个付出应有的代价。”他下意识的舔了舔嘴唇。
有栖的视线被安室透挡的很死,并没有注意到这一幕。
“是的,我本来是这么想的。”
“所以我给那位最近非常有名的毛利小五郎寄出了见证信。”
“但是你没有想到有栖一起跟着来了,”安室透截断他的话语,继续说了下去,“你没有想杀西本健。”
他的语气如此肯定,以至于有栖有些不敢相信他的结论。
哪怕他是安室透。
但是浅井成实的回答让她更加茫然。
“是的,你说的没错。”
“我不可能在她的注视下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