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正满腔怒火,也就没去管。
第二天,村里又开始传野猪祸害庄稼,村长很生气,发动村民们夜里带着头等工具守夜,一定要抓住那头野猪。
我可没心思管那些,因为我开始谋划其他事情。
以前到了晚上,我只是在村子周围瞎逛,但经历过配种事件之后,我感到自己作为一头被饲养种猪的无奈。
我想成为一头野猪。
我还记得那天夜里,和隔壁村小白谈恋爱的野猪。
既然它可以在野外生存下去,我为什么不行。
于是我开始四处游荡,有时好不容易见到它的身影,但它却警觉地跑开了。
一连几天,我追它躲,后来它不耐烦了,自己跳出来。
野猪:“喂,你每天跟着我,想干什么?”
我:“我叫花十三,你叫什么名字?”
野猪嗤笑一声:“你以为你是人吗?上来就互通名姓?”
我:“你说的有道理,那我要怎么称呼你呢?”
野猪:“你看我一身黑色,就叫我小黑好了。”
我:“小黑,你好,我想向你请教,要如何在外面生活下去。”
小黑:“你问这个干什么?怎么,家猪当腻了,要当野猪?”
我:“我是有这个想法。”
小黑:“你还是省省吧,我看你小日子过得不错,每天细米糠粥喂着,小母猪伺候着,你还有什么不满的?”
我:“不瞒你说,我其实是个人。”
小黑用奇怪的眼神打量了我一阵:“就你?你撒泡尿照照自己吧。”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我还留存着人的记忆。”
小黑沉默了半晌,突然唱了出来:“磨剪子咧”
我自然地接了一句:“戗菜刀”
我很惊喜:“小黑,你也是人?”
小黑很惆怅的样子:“唉,说来话长。”
原来小黑生在民国,是一个广有田地的大地主,虽然他自认为平时广结善缘,但还是在打土豪分田地时,被杀了头。
到了阴曹地府,他不服自己的命运,在奈何桥骂了几句阎王爷不公,结果就被鬼差推入了畜生道。
我听了有些唏嘘,但并不认为他无辜,毕竟我也受过几年新思想的熏陶(其实就是在村里听墙根),知道大地主和大资本家们是如何残忍地剥削劳动人民。
不过这一切我都没有说出来,怕小黑听了跟我翻脸。
我也将自己的遭遇告诉了他,小黑听了之后顿时对我同情起来。
他表示:“兄弟,以后你要是想跟着我混,有我一口吃的,就不能饿着兄弟你。”
我有些感动,于是提醒他以后别再去北芒村地里拱粮食了,村里为了对付他,已经全副武装。
小黑却很惊讶:“我没拱过庄稼呀,我也曾是个人,知道庄稼对农民有多重要,哪敢糟蹋粮食?这不是找死吗?”
我呆住了:“不是你拱的?那会是谁?”
当天我回到村里,我决心调查此事,不能让我的好兄弟背锅。
事情很快就有了眉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