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不止是同一种香，大概率和你给我的是同一批。”

帝枭这次是真的愣了一下，他见识过程时微的专业程度，说到这个份儿上根本没有质疑的想法。

但他又很疑惑，沉吟了片刻说道。

“她怎么会有这种香？”

帝枭的措辞很微妙，他说的是“有”，而不是“调”。

程时微听出了点端倪，没有插话，听着他继续往下说。

帝枭将猫崽子往地上一放，撒了把猫粮后，缓声解释道。

“我刚才说不可能，是因为这是我哥实验室研发出来的香，已经失败很多次了，偶尔成功一次，所以存货相当少。”

他说着看了看程时微，他可是把他自己唯一的那盒给了她。

但程时微没听出这层意思，她拢了下眉心，脑子里想的是凌如愿哪里来的香，以及，那香真的是她调的吗？

“……绝对不会错，要么现在回展馆看个究竟。”

她说做就去做，将手里的猫粮全给了，起身要走。

帝枭立刻也跟着站起来，拍了拍手说道。

“我陪你去。”

展馆就在宴会厅不远的地方，直线距离不过两百米。

调香大赛最后一轮的香最后都被存放到馆内的展示区，之前说丢了，但后面又找回来。

虽然工作人员也很奇怪，似乎没有人去收拾，怎么会在一个不起眼的包里，那包还有吸附味道的涂层，不像是随随便便放的。

不过因为调监控也找不到包的主人，也就没有追究了。

此时的展馆已经没有人了，只亮着基本的踢脚线照明灯。

馆内呈现一种暗淡的橙红色，一个个玻璃柜静立在偌大的场馆里，有种说不出的空灵感。

两人进入后，下意识用手势和眼神交流，谁都没有说话。

这里实在是太安静了，一根针落下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程时微走在前面，展示区在新人区的外面，需要往里走一段。

很快，就看到新搭建起来的展示柜。

长七米宽一米，像一道栅栏横亘在面前。

程时微直接走到了最中间，冠军香有一个高出其他作品的小平台撑着。

可她探头一看，却发现绒布托上是空的，只剩下一个圆形的凹槽。

不见了？

程时微瞬即拢了下眉心，这香明明被找回来了……

而就在她思考的空档，外厅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并不怎么明显，像是蹑着手脚在走路。

程时微的反应非常快，比帝枭还快，不假思索抓住他的胳膊，往新人区的格挡后面一钻，先藏起来。

这格挡上面还有些盆栽可以遮掩，她背靠着墙，等着脚步声由远及近走来。

与此同时，还传来一个战战兢兢的女人声音。

“真，真的要这么做吗？”

“废话！你怕什么，给我好好看着点，把风！”

另一个尖锐的声音响起，带着焦躁的怒气，脚步声瞬间放大。

程时微顿了顿，一下认出来了。

可是，凌如愿来这里做什么？

第324章

昏暗的新人区里，格挡后面的空间很宽敞。

但帝枭也挤到前面的情况下，足够程时微转身的空间就不那么充裕了。

她默默看了一眼这个男人，帝枭无事发生般，饶有兴致地指了指外头，这是打算冒头瞅两眼。

只是他刚要起身，就被程时微拽着袖子拉下来了。

她摇了下头，示意他再等等。

很快，脚步声便离他们更近了。

“凌小姐，这，这要是被发现了……”

明显偏弱的这个声音似乎隐约带着点哭腔，颤抖得不成样子。

“切！”

凌如愿嗤之以鼻，她看这里也没人，才不委屈自己，声音根本不掐着点。

“看你个怂样，你看看这里有人吗，连个鬼影都没有！”

“嘘嘘，凌小姐，还是小声点，万一有人从外面经过怎么办？”

“就是看到又怎么了，就说有东西落在里面顺道来取呗。”

凌如愿完全不觉得自己的行为不妥当，她身上还穿着晚礼服，就是中途从宴会溜出来的。

旁边一位戴圆框眼镜的女生是她的助理，跟进来的时候就不停地朝后看，害怕得不行。

她估计是被逼进来的，试图劝说她的雇主。

“虽然没看到摄像头，但听说这里的安保系统很高级，说不定我们已经被拍到了……”

小助手推了一下镜框，手止不住地发抖，一双不安的眼睛又墙角各处瞄了瞄，根本没办法放下心来。

凌如愿许是被她的怯懦烦到了，有些气急败坏地跳脚道。

“让你陪我进来而已，话怎么这么多！”

“就你这胆量，还怎么跟我！”

“对不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