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客们捂住眼不敢看接下来发生的事。
在他们心里,风红缨对上这群肌肉贲张的打手绝对不会有好果子吃。
然而——
风红缨落到打手手中的凄惨下场并没有出现。
握着木棍的风红缨目光凌厉,一打一个准,直打得这帮人哀嚎连连。
寨口的惨叫声此起彼伏,趁着混乱,小何背着男人冲出了重围,小李则留在原地帮风红缨。
两人背靠背,不留任何死角给敌人。
赶在寨里的打手过来支援前,两人将寨口所有的打手都放倒了。
这些人都是青郁寨的村民,再怎么豪横也打不过国家正统培训出来的军人。
两人一口气跑到了镇上才甩开身后的尾巴。
望着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流,风红缨和小李相视一笑。
两人没做停留,火速赶往派出所。
她们已经打草惊蛇,既如此,那就捉贼捉赃,务必赶在青郁寨的人转移毒品之前布下天罗地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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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点一刻回到警局,听完风红缨等人的汇报后,局长将局里所有暂时没有出任务的警察全招到了办公室。
十一点半,会议厅乌泱泱的警察人员分成了两波,成立了打拐小组和缉毒督导组。
打拐小组组长由南屏担任,至于缉毒督导组组长则是由局长亲自担任。
“南屏。”
局长肃着面孔嘱咐道:“你现在就带着你的人进去救人,切记,千万不要提毒品,知道吗?”
南屏:“收到!”
一旁的小李见风红缨面露疑惑,小小声解惑道:“你不知道也正常,前些年南边港口有线人传消息说有人走私毒品,当地缉毒警立马带人抄包将船截了下来,你猜怎么着?”
风红缨:“被将了一军?”
小李:“你知道这事哇?”
风红缨摇头。
小李叹气。
“总之呢,再没有掌握充足证据情况下,咱们的人一定不要大咧咧地指控对方制毒,省得那帮人转移阵地,到时候咱们竹篮子打水一场空…”
风红缨点点头。
想要一举剿灭毒窝当然要慎重再慎重,最好的办法是一刀连根拔除,绝对不能拖泥带水,否则春风吹又生。
但是,这次情况不一样。
她有人啊。
“局长。”
风红缨像个小学生一样举起手:“我有大事要汇报。”
局长不认识风红缨,南屏笑着介绍。
“她是打拐处刚转正的孩子,姓风,这次在青郁寨发现大收获的正是她。”
“这么年轻?”
局长眼角的鱼尾纹笑叠起。
“有二十了吗?”
风红缨笑道:“虚岁二十三了。”
局长满意地点点头。
“年轻有为哇,你刚说你有事汇报,什么事?”
风红缨视线绕着屋里的众人转哒了一圈,局长会意,冲底下的人摆摆手。
“你们先去忙。”
会议室里的人清空后,局长挑眉。
“现在可以说了吧?”
风红缨咬了下嘴唇,意思很明显,还不行。
局长乐了。
“怎么?连我也信不过?”
风红缨诚实地点点头。
警局能将自己的人打入毒枭之地当卧底,反过来,人民公仆所在的警局未必就干净到没有一丝污垢。
是警察出生。我儿子比你小一岁,正在警校读大三,不出意外,明年你们就能在这见面。”
风红缨回首看着照片。
是一张全家福,有三个穿军装的男人,一个头发花白,胸前挂满勋章,另一个应该是汪局长的爸爸,同样勋章累累。
最年轻的是汪局长,大概二十五六岁的样子,笑容灿烂,眼神稚嫩。
再看照片拍摄时间,三十年前…
“这是我刚当上警察那一年拍的。”
汪局长拿起相框擦了擦,笑道:“我家有一条不成文的规矩,不穿警服不当警察都算不得是汪家人…”
“所以,你只管放心,我背叛谁也不会背叛在暗中不辞辛苦的警察同仁。”
汪局长确实做到了。
直到死都保守着秘密。
荣休的那一年,某个胆大包天的贩毒分子带着两大麻袋的钞票来到汪家,话里话外想让退休的汪局长透露一些卧底的信息。
汪局长装聋作哑,和贩毒分子斡旋半天后,非但没有说出宁掌,反而用计将罪犯送进了监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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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十二点,汪局长带着缉毒大队三十六名缉毒警察冲进了青郁寨。
学会了口哨声的汪局长轻轻松松和宁掌碰了头。
十二点四十五分,高山某处花田响起阵阵枪声。
很快,村民们灰头土脸地投降了。
一袋又一袋违禁品被抬了出来。
一道押解出来的还有制毒贩毒的青郁寨村民。
后期报社整理新闻时吓了一大跳。
青郁寨一共有村民一千二百余人,其中涉及贩毒制毒的人数竟然高达八百多。
剩下清白的四百人,要么是老人,要么是小学生。
啧,全民制毒…
事件报道出来后,举国震惊。
让人惊愕的事情还在后头。
青郁寨只是制毒窝,提供大量毒品原材料的其实是隔壁的春鎏寨。
经过统计,春鎏寨种植罂粟等违禁植物的数量高达一千五百亩,面积相当于两千两百多个篮球场。
此禁毒事件轰动一时,后来一度成了毒贩之间永不可谈之事。
二十年后,华国著名导演耗时三年选出一些优秀的演员重现当年禁毒风波,电影一经上映,票房远超同期所有的电影,拿到了票房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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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警车一车又一车的往看守所运制毒村民时,风红缨和南屏带着人‘扫荡’了隐在花田之下的一间又一间农家小院。
一共救出三百多外来务工子弟。
遗憾的是,除了风红缨背出去的那个男人以及宁掌那一批后进来的打工者,其余人全被毒贩弄折了手脚。
有些人甚至连舌头都没了。
这三百人中,有一半早已屈服于毒贩。
换言之,这些人称得上是毒贩的同伙。
剩下的一半人被南屏安置在收容所。
他们的身份证早已被毒贩销毁,为了让这群人尽快回归故乡,风红缨带着他们重新拍摄身份证,并为他们置办了残疾证。
两证办妥后,时间转瞬来到五月。
母亲节当天,一位不留姓名的慈善家向当地派出所捐赠了一百五十辆医用轮椅。
推着轮椅,打拐处的二十一名民警亲自将这一百五十名被拐多年的农民工送上了归家的火车。
绿皮火车呜呜开出去的那一刹那,系统叮的一声响。
【叮——
宿主助力一百五十名被拐农民工回归家园,恭喜宿主荣获‘让爱回家’盾牌x150
目前任务总进度:55,此次任务评选为a级,荣获积分1“这是…”
绿芽指着风红缨身边的笔绘小人,噗嗤一笑:“这是我?”
风红缨点头:“我画的,这张毕业照你收着吧,留作纪念。”
绿芽心里欢喜不已,没想到自己会以这样的方式入画。
酝酿着说点什么时,风红缨手伸了过来。
“走吧。”
绿芽:“去哪?”
风红缨:“虽然不能带你去学校,但带你回春鎏寨还是行的,走吧,我已经打了电话给奶奶,说好要带一个小朋友回家吃饭。”
一听要回春鎏寨,绿芽娇嫩小脸上的表情精彩极了,一会哭,一会笑…
“我能见到奶奶了?”
“嗯。”
一起回去的还有宁家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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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哟,你咋瘦成了这幅鬼样子?”
饭桌上,风老太太车轱辘似的翻来覆去地说着这句话。
对面而坐的宁掌笑而不语,大口大口地吃着老太太做的饭菜。
顾及到绿芽是风红缨带回来的孩子,老太太关照完宁掌开始过问绿芽,得知绿芽的悲惨身世后,老太太长吁短叹个不停。
绿芽知道老太太心疼的是‘绿芽’,不是风珍珠,但只要能听到老太太叨叨叨的说话声,绿芽就觉得相当开心。
饭毕,绿芽拿出毕业照,非要拉着老太太和她一起观摩毕业照。
老太太虽然毒舌,但尤为喜欢绿芽这种活泼好动的孩子,面对绿芽,老太太说话声音都柔了三分。
至于为什么喜欢绿芽,老太太的解释很到位。
“绿芽和小时候的珍珠太像了…”
老太太说这话时,绿芽就在旁边,当场两行清泪滚落。
风红缨见老太太这么喜欢绿芽,便道:“奶,要不就让绿芽住在咱家咋样?”
“好哇。”老太太满口答应。
老太太有得是钱,养一个孩子绰绰有余。
敲定将绿芽放在风家祖宅寄养后,风红缨起身来到院中。
夏蝉嘶鸣不休,迎面吹来的晚风都掺着丝丝缕缕的热气。
“宁哥。”风红缨笑喊树底下乘凉小憩的宁掌。
蹲在小马扎上背诵古诗的小玥忙起身。
和半年前的冷漠不同,这一次小玥表现的非常热切。
“珍珠姨。”小玥将小马扎让给风红缨。
风红缨笑着坐下。
小玥知道两个大人有很多话要说,不等宁掌赶人,小玥自觉地抱着书本走到了墙角边。
宁掌坐起身,看了眼笔直地站在墙边背书的儿子,微微一笑。
“这半年来你把他教得很好,不论是学习还是为人处世…”
风红缨:“小玥很聪明的,一点就通。”
长大后的宁玥更了不得,甚至超越了身为父亲的宁掌。
父子俩同有过十年的卧底生涯,不过宁玥伪装的更厉害,至少全身而退回到了组织内。
宁掌傲然一笑:“那当然,好歹是我宁掌的儿子,能差到哪里去?”
风红缨可没有和男人吹嘘孩子的兴趣,道:“要走了吗?”
宁掌闻言突然猛咳起来,瘦到凹下去的脸颊上瞬间浮起一抹不正常的绯红。
风红缨忙递上水。
咕了两口水的宁掌缓了好半天才缓过来。
“见笑了。”
体虚,加上被关进寨里没日没夜的干活导致过度劳累,倘若不好好调理,这具身子如同废了一大半。
“找个中医看看吧。”
风红缨:“工作的事暂且搁置一段时间再说。”
宁掌闷闷点头,清咳一声道:“明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