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有人不满:“还慢慢来?再慢咱们都要死在这了…”
老人瞪了一眼说话的小年轻,瞧着刚才喊风红缨为蓝朋友的小女孩往后退了几步。
河水涨得飞快,说话的功夫,他们刚才站的那块地方就不知不觉的被雨水侵占了。
“退后,退后,都给我退后!”
清晨山上有雾,雨又大,风红缨一手握着扩音器,一手摇着消防员特质的荧光棒。
“退后,刘叔,阮婶,你们快往后退呀!”
老人牵着的小女孩尖着嗓子冲前边屹然不动的人群喊。
“要你多嘴?”
被唤刘叔的男人虎着一张脸,扭头冲小女孩呸了声,“我们没长耳朵?”
话是这么说,几人却只往后边退了一小步,摆着一副往前冲的姿态,就等着风红缨放倒树桥。
小女孩顽皮地吐了吐舌头,一点都不怕男人的怨骂。
“爷爷,咱们再往后挪挪。”
“好好好,听你的。”
爷孙俩为了保险退到了最后边。
白雾太浓,风红缨看不清对面的情况,一连喊了三声后,两人这才齐力放倒大树。
大树砰得倒向水中,砸在石桥上溅起至少两米高的水花。
“呸呸呸,溅我一身,艹,就不能看着点吗?”
风红缨恰好下水往对岸游,听到这话不免皱眉。
牧三满脸阴沉,“是哪个畜生干得?!咱们西塘上的动物全是国家珍稀品种,他们想坐牢想疯了吧?”
“简意,你这一路走的不顺吧?”
牧三:“这下我看他们往哪跑,敢对国家保护动物下手,嘁,等着把牢坐穿吧!”
宁玥瞟着风红缨得意的小眼神,正欲说话时,帐篷里的两人背着大包走了出来。
这种劣质的陷阱她太熟悉了,想当年她带领大军在古战场不知道挖了多少。
“算了算了,他们冒着大雨来接咱们挺辛苦的,一时没个轻重很正常。”
“就你们俩吗?齐然然说山上的摄影人员有八个来着?”
三连问吼得一干人羞燥不已。
简意那件事发生后,牧三在山上看什么都觉得像蛇。
牧三板着脸站在漫过腰腹的石桥上,面无表情地看着跃跃欲试想要扶着树干往对岸逃的一众人。
四人一路往山顶峰塔上走,光老虎夹就遇到了不下上百个,最气人的还在后头呢。
走出帐篷,宁玥挑眉。
“有陷阱。”
挑开一看,洞穴很深,里面灌满了雨水,表面飘着一层鸟类喜欢吃的东西。
风红缨急呼,伸手揪住牧三的后腰扣。
“我看谁还抢着跑?!我们国家尊老爱幼的传统都被你们啃吃光了?都没读过书?”
-
“咱们市四月份遇到过一次大暴雨,防汛工作目前做得还不错,隔壁市可惨了,没有山,一路平原,那边的庄稼全泡在水里。”
风红缨盯着两人看。
“姐姐,让我爷爷先走吧,他有老寒腿,呆在水里久了容易酸疼。”
“走吧,有什么话路上说。”
“这么严重吗?”风红缨咂舌。
“你们是谁?”帐篷里的人惊得失声。
牧三烦躁急了,恨不得立马插翅飞回市中心指挥救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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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艹!”
见说话的胖男人气冲冲地撇开走在前边的小孩往树桥上跑,风红缨的脸瞬间铁青。
“咳咳咳…”
热心肠的齐然然之后和风红缨在浅海区相遇,本来齐然然可以直接搭乘救援车去安全区域,因放心不下山上的同伴,齐然然再次爬山。
“他们应该是跟着摄影团队后边挖的陷阱。”
是人都有廉耻心。
风红缨弯腰捡了几块碎石,偷猎之人有枪,她得防备着点。
途中牧三打了个电话给指挥室的屈正修,确定山上的受困人员只剩摄影团队八人后,牧三心安了不少。
旁边的胖男人忙拧矿泉水给小伙伴,然而不管用,长发男人咳得更厉害了,呼吸急促,脖颈青筋骤起。
义愤填膺的简意哼了声,指着黑色塑料袋:“还说没干坏事,这是什么——”
一个不满十岁的小孩都懂得礼让长辈,这些成年人难道不懂?
[你们别上来了,直接回去找杭队长,他那边缺人。]
水里的风红缨无语望天。
风红缨朝某处嗅了嗅,猛拍大腿:“是不是肉香?!”
鸡飞狗跳之后只剩尴尬。
牧三干笑地摸摸鼻子,闪身来到帐篷外,顺便将呆若木鸡的简意拉了出去。
距离他们不到二十来米的密林处搭着几顶帐篷,透过厚重的雨幕,风红缨能看到人影在帐篷里晃悠。
此鸟双目美如玛瑙,很多年前国外曾拍出八千万的高价,这么大的诱惑在那,纵是国家三令五申射杀爱情鸟是犯罪之举,依然有人胆大包天的将枪口对准爱情鸟。
“那还有。”
四人呆了,其余几个塑料袋套着的都是摄影机,至于肉香…是卤鸡爪。
沿途救援的王成等人爬了上来,一齐加入水中背人行动。
有人趁乱在西塘山挖陷宁玥干咳了下,麻利地解开拷着男人手腕的‘银手链’。
“让我来。”风红缨走来。
结果呢,小伙伴没救出来,自己险些被洪水冲走。
长发男人拿怀疑的眼神望着风红缨,但又无比的信任风红缨,只因她穿着一身令人心安的消防救援服。
宁玥目光如剑扫向男人,不悦呵斥:“还拍?外边下这么大的雨你们看不到?”
帐篷搭得很简陋,帐篷口一共有四个,每一个都用黑色塑料纸套得严严实实。
“你们闻闻——”
河岸的难民被救后,风红缨和牧三没有休息,继续往高山上赶。
宁玥默默跟在三人身后,仰头就着天上的暴雨洗了把脸。
“你们消防员还管拔鸡骨头?真稀奇。”
暴雨淅沥声阵阵,泥土的气息掩盖住了空气中的肉香味,但仔细闻还是能嗅出焦香。
角落被牧三锁喉的长发男人费力地咳:“我喉咙被鸡骨头卡了…”
风红缨扭了扭手腕,在宁玥和胖男人不敢置信的目光下,风红缨抱住长发男人的腰部,随后双手握拳…
风红缨低头挥着木棍,一口气戳出五个洞。
迟迟等不到爱情鸟的出现,齐然然就跑下山看日出,这姑娘运气不好,一下山就遇到了山海海啸。
牧三睨了眼浑身脏兮兮的简意,眼中带笑。
来时的路上屈正修已经将西塘山报得几通案子和牧三交代了,除了半山腰和河岸受困的村民,还有山顶峰塔里的摄影团队。
被拷住的男人疼得龇牙咧嘴:“我们没做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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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发男人支支吾吾:“他们还在林子里拍爱情鸟…”
“嘁,辛苦?这是工作好伐?拿了钱就得用心干,你瞧瞧,滋我一身的水,我这衣贵着嘞…”
牧三一愣,旋即跳着脚往肉香味方向跑。
风红缨紧了紧手中的木棍,别说牧三生气想打人,她恨不得将那帮掉进钱眼里的玩意千刀万剐。
小女孩摇头,将老人往前推。
周六在群里问需不需要他们上山顶支援,牧三回了个否。
为了避开那帮小动物,他只能跟着宁队长在泥泞中飞奔,跑了很久才甩开。
小女孩声音清脆,谦让的话语落地后,老人欣慰的摸摸孙女的脑袋,其余等待救援的村民一个个垂下眼睑。
“牧队长,师姐。”简意冲两人问好。
宁玥扫视一圈帐篷。
“前几天热心市民报警,说附近有人开枪猎杀鸟雀,我怀疑那帮人现在还在山上。”
简意捂嘴:“那帮人不会在吃爱情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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