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管事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咬牙道:“卫驿丞,想必您也听说了吧,前几日裴氏的一名庶子在栖凤轩外与人口角,被人给打断了腿…”
卫薄听到这里,恍然大悟道:“原来这事就是你那位族兄干的?”
骆管事忙冲卫薄拱手道:“还请卫君替我族兄遮掩一二。”
卫薄哈哈一笑道:“裴佑那个蠢货,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如果不是碍于身份,我恨不能亲自去打断他的腿。”
骆管事闻言喜道:“卫君,那您看这事?”
卫薄想了想道:“骆管事,非是我不肯出手相帮,只是我卫家的商队都归我二弟卫康掌管,此事我实在是爱莫能助。”
骆管事从怀里掏出一只钱袋,放在卫薄面前的案几上道:“卫君,这里面是十锭黄金,待事成之后,我定当十倍酬谢您,绝不失言。”
卫薄听到对方以百锭黄金作为谢礼,心中颇为意动,可卫家的商队都是他的二弟卫康掌管着,他根本就插不上手。
空看着百锭黄金,却拿不到手,卫薄心里就像是猫抓似的。
他端起茶盅,凑在嘴边抿了一口,脑中飞快地思索着。
忽然,他想起再过一日徐州别驾糜竺就要离开马邑返回徐州去,这到是个可以利用的好机会。
卫薄想到这里,便放下手里的茶盅,对中年男子道:“骆管事,你要想将人弄出城去,倒也并非没有办法。只是,我还需要一百锭黄金来打通关节。”
骆管事忙道:“卫君,不知你说的办法是什么?”
“骆管事,你应该知道徐州别驾糜竺就在马邑吧?”
“知道,他不是来和郭使君商谈结盟的吗?”
“不错,糜别驾确实是来同我家使君商谈结盟之事,可他后天上午便要返回徐州去了。”
骆管事闻言眼光一亮道:“卫君,莫非你是想将我的族兄安排到糜别驾的队伍中,带出城去?”
卫薄点头道:“这事需得买通糜别驾身边的护卫头领,所以我才要你多加一倍的酬金。”
骆管事咬牙道:“既然如此,还请卫君立刻回驿馆帮我疏通,今晚我会亲自将两百锭黄金送去驿馆,当面交给您。”
卫薄连忙摇头道:“此事不妥,驿馆人多眼杂,你还是明日一早将黄金送往我在城里的别院。这样,我才好放手替你办事。”
骆管事:“就依卫君,我明日一早就去贵府拜访。”
顿了顿,骆管事又道:“卫君,我那铺子里面新到了一批蜀锦,我想要挑一些送给蔡夫人,不知卫君能否代为引见?”
卫薄一听,心里暗骂,“你一个臭商贾,还想要见什么蔡夫人。她是那么好见的吗,就连我这个内兄至今都还没见过蔡夫人呢。”
卫薄心里这么想,嘴上却不能这么说,这话要是说出去,实在是太丢人了。
卫薄想了想道:“现在不行,使君日前遇刺,至今还未苏醒过来,蔡夫人现在哪有心思接见外人。”
骆管事闻言惊讶地道:“原来传说使君中箭受伤是确有其事吗?”
卫薄:“自然是真的,刺客就是王司徒的幼子王定。也不知他是如何将手弩带进刺使府里,听说他将箭头还浸了毒液,这才导致使君一直昏迷不醒。”
“哦,郭使君至今还未醒过来吗?”
“应该还没有,要是使君醒了,我父亲身为并州别驾,肯定是会最先知道的。”
卫薄顿了顿,又道:“这些事都还是秘密,你可不能出去瞎传。”
“卫君放心,咱们这些做买卖的,不关心这些政事,咱们还是来喝酒吧。”
骆管事说完,摇铃叫进来一名侍者,吩咐立刻上酒上菜,再挑两名美貌的舞姬来替卫薄佐酒布菜。
…
此时此刻,在栖凤轩大门外斜对面的一条街道上,飞快地驶过来一辆马车。
马车在街道的拐角处刚停下,一名身穿黑衣的青年汉子快步登上马车,他伸手挑起马车的门帘,迈步走了进去。
马车内,法正背靠着厢壁,手里拿着一柄宝剑,正在用一块丝帕擦试着宝剑锋利的剑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