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荣怒道:“徐荣都跑了,还给我送什么信。”
那名斥候惊讶地道:“将军,是谁说我们徐将军跑了?”
牛辅闻言就是一愣,他随即忙道:“徐荣没跑?那他去哪儿了?”
“回禀将军,我们徐将军正在领兵反攻官军的灞桥大营。他让卑职前来转告您,让您再坚持一下,等他攻破了官军的营寨,便派兵赶过来增援您的中军大营。”
牛辅闻言大喜道:“我果然没有看错他,徐将军有勇有谋,真是一员难得的良将。”
郭祀听了暗自腹诽,“刚才你还说要一刀砍死徐荣,现在又将徐荣夸得跟一朵花似的。”
牛辅收到徐荣的消息后,立刻重新振作起来,组织西凉军顽强地抵抗着官军的进攻。
眼见天色将明,官军却依然没能击破牛辅的中军。皇甫嵩的眉头越皱越紧,便想要亲自上阵去领兵撕杀。
就在这时,一名斥候骑马跑到皇甫嵩的面前,冲他禀报道:“大帅,徐荣领兵攻破了我军的营寨。守将李蒙率领部曲不战而降。”
皇甫嵩一听这个消息,脑子嗡地一下炸响开来。徐荣的举动大大地出乎了他的预料,令他现在变得进退两难。
长史梁衍在马上急道:“明公,咱们快撤兵吧。现在天色将明,咱们短时之间恐怕无法攻破敌营,要是再不撤退,恐有全军覆没之忧。”
皇甫嵩摇头道:“就是因为天色将明,现在撤兵已经迟了。西凉军骑兵众多,一旦咱们撤退,必然会遭到西凉骑兵的追杀。”
梁衍急道:“能逃回多少是多少吧,总比全军覆没要好得多。”
皇甫嵩坚定地道:“我今天就是战死在这里,也势必要重创这支西凉叛军,让他们无力再去进攻长安。”
皇甫嵩说完,伸手拔出腰间的佩剑,亲自领兵向牛辅的中军大营发起猛攻。
皇甫嵩亲自冲阵,让官军这边的士气大震。士卒们追随在皇甫嵩的左右,奋不顾身地向前冲杀。
牛辅的部曲被官军杀得节节后退,眼看西凉军就要全面崩溃之际,曹性率领八百重甲骑兵突然出现在官军的身后。
面对突然出现的重甲骑兵,官军在猝不及防下,很快就被重甲骑兵击破了后卫的队型。
梁兴奉命带领一千骑兵上前去阻拦重甲骑兵的冲锋,双方只是一个对冲,梁兴麾下的一千骑兵就被冲得七零八落。就连梁兴本人,也被曹性一箭射落于马下,转眼间便消失在战马的铁蹄之下。
牛辅见来了援兵,顿时大喜,他立刻领兵发起反击,将官军杀得四散奔逃。
李肃见状不妙,立刻带领数百骑兵脱离了战场,掉头飞快地向北边逃走。
官军四散溃逃,只剩下皇甫嵩带领数百亲卫还在拼死血战。
曹性见状,心有不忍地下令麾下的重甲骑兵停止冲锋。
曹性策马上前,冲皇甫嵩喊道:“皇甫老将军,我念你德高望重,不忍加害。您还是下令让士卒们投降吧。”
皇甫嵩也没有理采曹性,他转身面朝长安的方向,用尽全部的力气大声喊道:“陛下,老臣丧师辱国,只能以死谢罪了。”
说完,皇甫嵩横剑自刎,随着一缕鲜血喷洒在空中,一代名将仰面摔倒在地,绝气身亡。
皇甫嵩自尽,追随他的亲卫部曲也纷纷横刀自尽,唯有长史梁衍尴尬地呆立现场,脸上的表情变幻不定。
曹性策马上前,对梁衍讥讽地道:“这位先生,要不要在下送你一柄钢刀?”
梁衍厚着脸皮道:“在下还要替征西将军收尸,待到埋葬了征西将军,我自会追随他而去。”
曹性还想再嘲讽梁衍几句,牛辅已经带领郭祀等人赶了过来。
牛辅离得老远,就冲曹性笑道:“曹将军的重甲骑兵果然是威力巨大,今天这一战的首功,非曹将军莫属。”
曹性跳下战马,冲牛辅抱拳施礼道:“末将救援来迟,让将军受惊了,真是罪过。”
牛辅忙道:“不迟,不迟。”
郭祀在一旁道:“还请曹将军辛苦一下,出兵解救前军和左军的围困。”
曹性点头道:“前军的围困,我可以解救,至于匈奴人那边,根本就不用解救,他们那边只有二三千敌人。”
牛辅一听,气得破口大骂道:“於夫罗这个混蛋,他这分明就是在消极避战。”
牛辅骂完,立刻带领一队侍卫跑去找於夫罗的晦气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