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并州军抵达蓟城之前,刘虞的谋士魏攸曾经劝说刘虞派人去请鲜卑头领魁头带兵来救援幽州。
刘虞担心自己邀请鲜卑人进入幽州,会连累到幽州的百姓会遭受胡人的劫掠,所以,他拒绝了魏攸的建议。
刘虞将希望寄托在各郡的郡守领兵前来救援蓟城,可令他感到失望的是,幽州十郡之中,唯有驻守在渔阳郡的太守阎柔带领五千郡兵赶来蓟城支援。
阎柔领兵刚赶到蓟城,就遭到了并州军的迎头痛击。刘虞在城头亲眼观看了五千幽州军与陈武带领的三千并州军之间展开的一场激战。
结果,并州军毫不费力地击溃了远道赶来增援的援军,就连渔阳郡的郡守阎柔也受伤被俘。
两军交战的时候,刘虞提出派遣自己的亲信部将尾敦领兵出城去增援阎柔,却被手下的谋士们所阻止。
因为众人心里都明白,并州军的主力正在城外张网以待,就等着守军出城去作战,他们好趁机攻破蓟城。
看到阎柔率领的五千郡兵就在自己的眼前溃败、投降,刘虞心中顿觉无比的沮丧,只能心情沉重地返回自己的府中。
…
十一月初,郭潇率领两万大军终于赶到蓟城,与高顺带领的兵马汇师。
在蓟城的南城外,高顺和陈武一起出营来迎接郭潇。
陈武一直与陈超驻守在晋阳,已经有大半年的时间没有与郭潇见过面,如今在蓟城相见,两人都是份外的激动。
郭潇没有看到陈超,便向陈武询问陈超去了何处?陈武将韩暹听到他在这边受困,便执意要领兵前来救援郭潇的事情说了一遍。
郭潇听完之后,心里非常的感动。他麾下的这些部将,论起对自己的忠诚度,韩暹当排在第一位。当然,这主要还是韩暹和他的父亲郭泰两人之间感情深厚的原故。
郭潇住进高顺提前让人为他们这支人马扎下的营寨,便传令让张颌领兵前往居庸关驻守,将韩暹给替换回来。
郭潇赶到蓟城的第二天上午,手下的众位将军全都提出要领兵去攻打蓟城,对众将的要求,郭潇一概否决,他告诉众人,自己准备派人去城中向刘虞劝降。
…
一顶独立的小军帐里,鲜于银躺在一张破旧的羊毛毯上,眼神空洞地望着军帐的顶部发愣。
前几日在昌平兵败遭擒之后,他被韩暹派人送往高顺这边的军营中关押起来。
身为一名将军,兵败就已经是够耻辱的了,他还被敌人生擒活捉,这让他时常痛恨自己,为何没能战死在沙场。
想起在蓟城的妻儿老小,鲜于银心里又是一痛,“今生只怕是无缘再见到他们了,但愿蓟城不要被并州军攻破,否则…”
鲜于银想到这里,只觉得心里憋闷得难受,并州军的战力实在是太恐怖了。以他手下最精锐的边军都不是并州军的对手,蓟城中的那些从未见过血的新兵蛋子,又哪里是并州军的对手。
鲜于银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忽听军帐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随即,军帐的门帘被人从外面挑开。
一名年轻的少年将军迈步从外面走进来,神气地冲他喊道:“鲜于将军,我家主公要见你。”
鲜于银开始还不想搭理来人,可等听到那个少年说出的话,他顿时就愣住了。
鲜于银心中暗道:“这位少年将军口中说的我家主公,那不就是并州牧郭潇吗?郭潇不是被公孙瓒阻挡在河间郡吗?他既然到了蓟城,那公孙瓒只怕是…”
鲜于银想到这里,就再也不敢联想下去了。
来请鲜于银的少年正是杜珏,杜珏见鲜于银始终躺着不动,心里很是不爽。
他黑着脸道:“鲜于将军,我家主公给你脸面,让我来请你过去相见。你可别不识好歹,你要是惹恼了小爷,我就让士卒们将你绑起来送过去。”
鲜于银从毛毯上坐起来,一边穿靴子,一边在心里暗骂,“你个小兔崽子,毛都没长齐,就敢威胁老子。”
本着好汉不吃眼前亏,加上他心里对郭潇这个人也很是好奇,鲜于银便老实地跟着杜珏走出帐外,在一队士卒的看押下,向着郭潇的中军大帐走过去。
众人在中军帐外停下了脚步,杜珏正要进去通报,却见一名侍卫走过来冲他笑道:“少将军,主公让您不必通传,直接领鲜于将军进去见他。”
杜珏点头道:“我知道了。”
说完,他冲鲜于银道:“鲜于将军,咱们进去吧。”
鲜于银跟在杜珏的身后,迈步走进郭潇的中军大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