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皮县城。
这里是渤海郡的治所,袁绍带兵南下攻取冀州时,带走了大部分能征善战的大将。只留下谋士辛毗和大将朱灵带领八千人马驻守南皮城。
下午申时左右,南皮县城的南城门外非常的清闲,除了偶尔有一些零散的商贾赶着马车入城,几乎就没有什么行人出入。
看守城门的袁军士卒一个个交头接耳地议论着前方的战事,袁绍拿下冀州的消息已经传了过来,虽然这事和普通士卒们无关,可依然成了他们闲极无聊时的话题。
就在这时,从城外的官道之上,缓慢地驶过来一队数百人马的袁军骑兵,这队骑兵护卫着一辆豪华精致的马车向城门这边行来。
一位年轻的将军飞马赶到城门近前,左手举着一枚令箭向看守在城门前的小军官晃了晃,气势汹汹地道:“我奉颜良将军之令,护送长公子回城养伤,请你们打开城门,放我们入城。”
看守城门的小军官是一名都伯,他手按着刀柄走上前道:“这里是南皮城,军队想要入城,必须要辛从事和朱灵将军都同意才行。”
骑在马上的青年将军手中的马鞭一挥,狠狠地抽在那名小军官的脸上,厉声斥责道:“你这个狗东西,连长公子的车驾都敢阻拦,你这是活腻歪了吗?”
那名小军官伸手捂着脸上的鞭痕,气愤地道:“我是按照命令行事,你凭什么打人?”
青年将军冷笑道:“打你又怎么了,我还要杀你呢。来人,给我杀了他,以敬效尤。”
青年将军身后的十几名侍卫刷地一声,动作整齐地拨出腰刀,策马向前,围住那名年轻的都伯。
这时,从城门洞里跑出来一名城门司马打扮的军官连声地道:“别动手,有话好好说。”
青年将军将左手里拿着的令牌在那名城门司马的面前一晃道:“你还不快下令让开道路,耽误了长公子的病情,连你的脑袋也保不住。”
那名城门司马连青年将军手里令牌的样子都没有看清,他有心想要查看清楚,可见那名青年将军明显不是个好脾气的,故而,他也不敢再坚持要察看令牌。
于是,他陪着笑脸道:“这位将军,辛从事和朱将军有严令,我如果违令将你们放进城去,朱将军肯定会下令砍掉我的脑袋。还请将军稍等片刻,我已经派人去通知朱灵将军去了,想必马上就会有命令传过来。”
青年将军闻听此言,脸上立刻闪过一丝不自然的表情。
就在这时,蒋义渠带领数十名骑兵走到近前,冲那名青年将军责备道:“孙司马,让你叫个城门,怎么还在此磨叽个不停。长公子若是出了事,你还想不想要脑袋了?”
城门司马正巧认识蒋义渠,他忙上前陪笑道:“蒋都尉,您看能不能再等上一等,我已经派人去请示辛从事和朱灵将军去了。”
蒋义渠闻言就是一愣,跟在他旁边的一名军官冲城门司马怒气冲冲地问道:“你是何人?”
城门司马陪笑道:“卑职姓苏名由,是这南城门的守城司马。”
蒋义渠接过话茬道:“原本等等也无所谓,只是,长公子在军前受到雨淋,一直昏迷不醒,急等着入城请良医诊治。苏司马若是不信,就请登上马车去查看一下。”
苏由听蒋义渠这么说,只得跟随蒋义渠走到马车前,一起登上马车去查看。
片刻之后,苏由走下马车,冲守门城门的都伯摆手道:“让他们都闪开,放长公子的车驾入城。”
那名小都伯提醒道:“苏司马,这么做可是在违抗军令。”
苏由:“屁军令,万一长公子有个好歹,咱们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小都伯听苏由这么说,只得下令道:“都快闪开,放长公子的车驾入城。”
“诺。”
士卒们齐声答应,向城门两边躲开,闪出一条通道。
…
蒋义渠和孙司马立刻带领着士卒们向城门洞里行去,众人刚进入到城门洞内,就看到一匹战马飞奔而来,马上的骑士冲这边大声地叫喊道:“朱将军有令,不许放他们进城。”
那名骑士话音刚落,一枚箭矢就准确地钉在他的咽喉之上,他的尸体扑嗵一声,摔倒在地上。
苏由吃惊地瞪大眼睛,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姓孙的少年将军猛地拨出腰刀,只见刀光一闪,站在他身旁的苏由便应声到在血泊之中。
正往城门里走着的数百名骑兵,这时也纷纷地拨出马刀,挥刀砍向旁边守护城门的士卒。
猝不及防之下,这些士卒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砍死砍伤在城门洞里。
“他们是敌人,快关城门。”那名年青的都伯拔腿就跑,边跑边放开喉咙大声地示警。
姓孙的青年将军正是孙轻,孙轻策马上前,刀锋一闪,将年青的都伯砍翻在地。
孙轻随即在马上命令道:“楚山、蒋义渠,你们带人杀上城头,剿灭城头的守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