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
杜珏答应一声,策马离去。
马车内,郭潇松开蔡琰,站起身道:“琰儿,我先去城里看看,让人安排好住处,你今晚可以在城里好好休息一晚。”
蔡琰见磨人的夫君终于要离开了,心里松了一口气,她忙道:“夫君只管前去处理公事,不必为妾身担心,我能照顾好自己的。”
“好的,那我就先去了。”
郭潇说完,伸手挑开马车的门帘,快步走了出去。
郭潇一走,云兮立刻向小猫一样从外面钻了进来。
她在蔡琰的身边坐下,抓起案几上的一只桃子便咬了一口。
蔡琰娇嗔道:“看你这馋嘴的模样,就跟以前没吃过桃子似的。”
云兮指指自己那张被晒得红扑扑的小脸道:“小娘,您和主上坐在马车里面自然舒服,你看看我的小脸,都快要晒黑了。”
蔡琰笑道:“你怕晒就呆在马车里面,又没人撵你出去。”
云兮摇着小脑袋道:“奴婢可不敢,我要是赖在里面不出去,主上他说不定会将我扔出去。”
“那有这么夸张,夫君他一向待人和蔼可亲,又怎会做出如此不可理喻的事情。”
云兮嘴里嚼着桃子,嘟囔道:“那是平常,如今他要和小娘你亲热,自然会嫌弃奴婢碍眼。”
蔡琰伸手拍在云兮的头上,俏脸微红地嗔怪道:“死丫头,桃子都堵不住你的嘴,整天就知道在我面前胡说八道。”
云兮也不再说话,专心致志地啃着桃子。
蔡琰转身侧趴在马车的车窗上,眼睛望向路边空旷的田野,那边有个衣衫褴褛的小男孩,正府身在地里捡拾着农人遗落下的麦穗。
蔡琰忽然轻声吟诵道:“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云兮听到蔡琰念诗,抬手将桃核扔向车窗外,取出丝帕,一边擦手,一边笑问道:“小娘,这是您作的新诗吗?”
蔡琰摇头道:“这首诗是夫君在路途之中所作,与他以前作的那首悯农诗颇为相似。”
云兮:“主上真是厉害,不但在战场上所向披靡,就连作起诗来也快要追上小娘你啦。”
蔡琰回头笑道:“夫君的诗才可比我高多了,他作的诗要么是写尽人间的疾苦,要么是带有一股仙气,我可比不过他。”
“小娘,你写的诗真的比不过主上?”
“嗯。”
蔡琰点头点,随即又笑道:“夫君别的都厉害,就是那首毛笔字写得太差劲了。”
云兮噗嗤一声笑道:“主上的字写得确实不好,小娘,您平常为何不指点一下主上呢。”
“我也想指点他呢,可夫君却说,毛笔字对他来说会写就行了,不必追求写得好看。”
云兮点头道:“主上说的也对,他是个做大事的人,不必追求这些文雅的东西。”
蔡琰忽然笑道:“只怕这次去了长安,父亲会为难夫君的。父亲他向来对门下弟子的书法吹毛求疵,这次只怕夫君难以逃脱他的唠叨。”
似是联想到郭潇在父亲的威逼之下,趴在案几上汗流浃背地练习着毛笔字的场景,蔡琰笑得很是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