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想起这几年来的追逐，还是会有些恍惚。

季清窈也听得怔怔。

阳光？温柔？美好？

她的弟弟，真实面目是什么样子，她再清楚不过了。

这些词竟然也能和他扯上关系？

蓦地，她想起莉娅说的，他改变的时间，是埃尔维斯家族发生动荡的时候，心突然就揪紧了。

他是经历了什么，才变成这个样子……

……

白媛的事，是银辞雪最先查出了线索。

早餐时间，陆寒亭走开了。

银辞雪说道：“暂时查不清楚更具体的，但是有一点收获，那个女人五岁的儿子，全名叫蔺城。”ia

季清窈微微一颤，抬眸，“——蔺城？”

“对。另外，查不到关于这个孩子的生父的任何信息，他成长的这五年里，留下的一些蛛丝马迹，全部都和蔺执炎有关。”

他语气平静，似乎只是单纯地述说查到的线索，可言语之间，却“无意”地将季清窈往某个猜想上引。

脑子里出现了短暂的空白，季清窈猛然握紧了手中的餐具。

这指向性太明显了，一个荒唐的猜测出现在她脑海里，又被她飞快地否定。

不，他不可能是那种人……

可是，不是他，还能是蔺家的谁？

毕竟那个孩子姓蔺。

闭了闭眼，再睁开，她眼神冷静无比，说：“我会想办法求证一下。”

她身边的少年，闻言，缓缓勾起了唇，眼底满是期待和恶意。

下午，季清窈回了熙园。

本来晚上有课，她特意请假了。

避开其他人的视线，她找到了独自待在儿童房里玩玩具的小孩。

她走进去，反手关上门。

听到动静，小孩抬起头来，看见是她，微不可查地一抖，眼底是清晰可见的害怕，小小的身子紧绷着，想要往后缩。

——他的确是很害怕和生人相处。

可这样一个小孩，谁能想到，他竟然有胆子把她往水里推呢？

她眼神淡漠，走过去，在他面前蹲下。

城城想要往后缩，但是单薄的后背却撞上了一个大型玩具，退不了了。

“我来问你一件事——你爸爸是谁？”她盯着他，脸上没什么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