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妃连辇轿也不坐了,陪着端王府世子妃,懋嫔自然也得陪着。
郭贵人气焰弱了下去,与春常来老老实实跟在后面,去了寿宴的
一路上有不少妃嫔的肩舆往一个方向去,很多宫人都纳罕齐妃娘娘弃肩舆而步行,并且对她身旁美貌的女子一直笑意盈盈,让那些宫人更添了几分好奇。
她们去时大殿内已经聚了许多人,宫女正在依次献茶。
这些妃嫔互相攀比,各怀心事,心平气和坐下来交谈的极少。
白皇后坐在太皇太后身侧,嘴角始终噙着一抹端庄的浅笑,宫妃们打扮得花枝招展,各显其能,频频向皇帝张望。
皇帝中途过来内廷,一直陪着太皇太后看着那些人献寿礼,没有再离开。
康氏见了暗暗撇嘴:“这些人明显是借机争宠来了!你看,太皇太后看她们的眼神。”
很多无宠的宫妃半年也见不到皇上一次,难得有机会露脸,表现的急切些也无可厚非。
筠娘端坐在那里,并没有乱看。
殿上传来年贵妃秀雅中透着娇媚的声音:“臣妾为太皇太后预备了一对玉如意,恭祝太皇太后福泽绵长,仙颜永驻!”
“好,好,好!”
“你们都很有孝心!”献礼毕,太皇太后道:“恕哀家老了,坐久了骨头疼,容哀家放肆些,先回去歇着了!”
皇帝立刻起身道:“孙儿送皇祖母回宫。”
太皇太后摆了摆手:“可怜她们一片心,皇帝若是跟着哀家走了,她们心里指不定如何埋冤哀家,你还是留下罢!”说完由宫人搀扶着走了。
白皇后嘴角一直挂着端庄的笑意,闻言忙起身恭送,众人也忙跟着离了席位屈膝恭送。
太皇太后走了许久,宫宴才开始,大殿正中轻歌曼舞,彩袖辉煌,大家都专注看歌舞,很少有人动箸。
筠娘看着面前有些凉了的老鸭汤,很饿,闻着又想吐,内心十分纠结。
康氏凑过来压低了声音与筠娘道:“太皇太后她老人家的寿诞,若是有人不开眼地奉上了送子观音,那可就闹出大笑话了!”
窦氏听了,忍不住轻轻掩帕而笑。筠娘颇为无奈地摇了摇头。庆阳嗔了她一眼,低声道:“嫂嫂这样的话也敢随意玩笑!”
康氏无所谓地抚了抚鬓发:“我这不就是跟你嫂嫂说说么!”
几人正低声说着话,有刻板端凝的宫女过来,面露倨傲道:“世子妃,太皇太后召您过去一趟。”
那宫女的语气十分冷淡,眼里更是半分笑意也无。
这些宫人都是看主子的眼色行事,此番作为就已经昭示了太皇太后的态度。
筠娘没有流露出丝毫的情绪波动,转头朝着康氏她们歉然地笑了笑。
庆阳暗暗扯住筠娘的袖子,不放心道:“嫂嫂,我陪你一起去罢!”
那宫女听到,立刻蹙眉反驳道:“郡主好生安坐,太皇太后只请了世子妃一个人!”
这下不曾留意的康氏也看出了这个宫女的不善,忙探过身来悄声道:“你快去吧,当心去得迟了惹得太皇太后她老人家不快!”
筠娘点了点头,然后跟着那个宫女去了太皇太后的慈宁宫。
“太皇太后正在见几位老太妃,还请世子妃略略等候片刻。”
筠娘点头应了:“有劳姑姑!”
那宫女立刻转身回了门内。
风雪中寒意凛冽,筠娘望着眼前巍峨冰冷的宫殿只是默然,甘露脸上涌现担忧,却不敢言语。
甘露站得久了,身体不受控制地打着寒颤,她一个奴婢尚且冻得如此,更何况娇贵的世子妃。
正从慈宁宫出来的成王见了,心中怜意油然而生。
太皇太后气得手抖,“我才让她站了一会,她就给我装晕倒!”
白皇后忙上前安抚:“皇祖母莫怪,仪哥媳妇不是有意的,太医检查说是有了梦熊之喜,在您的寿辰之日发现,这是喜上加喜的好事,她们小两口是托了皇祖母的鸿福了!”
“你这张巧嘴!”“仪哥没怪哀家?”
“皇祖母说得哪儿的话,仪哥高兴着呢,孙媳还是第一次看到仪哥表情外露。”
“嗯!那就好!”“确实是好事!”太皇太后当即吩咐身边的大宫女预备赏赐。
魏仪蓦地一把将她打横抱起,筠娘下意识的惊呼了一声,袍服划过一道令人惊艳的弧度,筠娘本能地伸出手攀住了他的肩头。
羞得不敢再言语,只好顺从地依着他,希望能为他省些力,虽然可能他并不需要,但是自己就是想这么做,许是心里心疼这个人人敬畏的男人吧。
垂荡的衣摆被风吹打向魏仪的袍角,相互纠缠。
筠娘心中惶恐,又不敢挣扎,就这么一路被抱进了东院,闻着他身上好闻的龙涎香,筠娘红着脸当鸵鸟。
一路上洒扫当差的侍女们见了,悄悄红了脸,暗暗羡慕。
正房迎出来的竹月等人见了却是唬了一跳。
魏仪将她径直抱到内室的床榻上,转头立刻吩咐人去传太医。
筠娘看着魏仪不豫的面色,没有做声。
魏仪的笑声明朗,能清晰听出其中的欢快。
听到太医说她有孕的消息,竟有些怔怔的,
竹月蹲下来,帮她穿上粉色的绣花鞋,细心地为她捋顺长袍的衣摆,甘露更是端着碗凑到她的面前,一小勺一小勺地送到她的嘴边,连手都不必伸了。
筠娘
宫嬷嬷笑得见牙不见眼:“等您坐稳了胎在出门不迟!”
“您这身子可是金贵的很,
“五小姐一定能体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