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愚在黑暗中看了看常墨雨,不明白他带她来瞧人家宅子正门的用意。
“景王是陛下之兄,此人倒是有帝皇之资,却听说有些暴虐为先帝不喜,先帝当年也没有立太子,是直接把帝位传给陛下的。此后景王就不怎么理朝中之事,闲置在府中,有时对于皇帝对自己的旨意却是以身体抱病有痒来推托不听宣。
千阳国土地资源肥沃,庄稼收货丰富百姓不愁粮食短缺,千阳现一切看似风平浪静,国泰民安。自家拥有别人家没有却又想拥有的东西,遭人无故的嫉妒眼红是一定的,进而演变成要被夺取的危险。
先前东炎国与南郡国有意联盟的迹象让陛下用质子缓了缓,却不是长久之计。不只是东炎与南郡,别的看起来不起眼唯唯诺诺的小国,也不一直是不起眼,只要肯与其他的联盟合作团结一心,力量就会变得强大。千阳边界近来不时出现小摩擦冲突,还不止一处,这般恶作剧似的扰乱更让人难应付。况且这些小打小闹随时都有可能变成人多势众的群架。
眼下,传国之宝又出现,对陛下来讲不只是国家大事的烦恼,是自己位置的重大威胁。国内外隐患同时出现,昙城还能这般平静,这份安宁能持续多久谁人都不能保证。现陛下在位不过七年,就出现这么闹心的事,陛下如何解决倒是让人很期待”
常墨雨缓缓道出,语气淡得一点儿也不在意千阳会变成什么样。
木愚愣了愣,这么说来这千阳国是有可能发生战争了?!
不要啊,要是千阳守不住国界,敌人杀入千阳国中来,生于和平年代成长于和谐社会(姑且是吧)的她不敢想象那画面。
“大,大哥,别下这么不利的大结论呀,咱们一帅两翼四足大将军们也不是吃干饭的不是……”木愚没什么信心道,再强的军队也经不起大伙团结群殴呀。
“哼”常墨雨讽笑一声:“这添翼的老虎确是威猛,可也有折翼残足的,先前因白月城一时已经断了一足,现在陛下也还没接上治疗,不过按眼下这情景,官驹白上任的可能很大,他倒是能胜任。只怕到时候内外祸患的同时又出现了第二个裴天勇,这老虎再受损心脏是否还能挺住还是未知数,总之不稳定因素太多,不乐观是事实”
木愚想想说得没错,但他是打算做什么。
“常墨雨,你又是想干嘛呢,你跟我说这些干吗”
“我只是看戏还顺便当当渔翁罢了,告诉你是想让你们明白这千阳的局面,仅此而已,毕竟你们手上有能稳定国内局面物件”
“那,你是想让我们把玉上交国家吗”木愚不懂,他不是想抢的吗。
“我对玉没看法,怎么样都行,不过你不会交的不是吗,至少单清烟在昙城期间不会,你们怎么做是你们的事”现在在内外隐患重重,对于云下,皇帝想要行动也是得再三斟酌才行。
常墨雨毫不在意的说,他拿个传国宝玺也没用,而且那玩意在手上只会自取灭亡,所以云下以前才会一直是半拥有的状态。要抢那玩意的人要么是真想当皇帝的,要么是想以那东西来保护自己的,比如云下山庄。
他又不想当皇帝,宫主呢,想要那玩意也不过是凑热闹想给云家添堵,只要能给云家不顺的机会都不会放过,不过现在单清烟进了昙城,还有什么比这个更让皇帝堵得慌的呢。事情随时都在变化,想法也会随之改变,宫主不是固执之人,但绝对是不怕事的人。
木愚仔细回想常墨雨的话,知道他是好心,让她们自己做打算,人倒是不错。老实说,这么跟皇帝耗下去不是办法,她是不想做出对单清烟不利的事的,可单清烟打算怎么做她从未想过去了解,认为那都是他的事,都是大事,她不好多问,现在不得不去了解。
但她最关心的还战争问题,真的要打仗吗,虽然知道打也不会打到自己头上来,可一想到自己所在的国家要与他国厮杀,还是被动的一方,感觉就不舒服,担心是免不了的。
就像以前的伊拉克战争,每天对着电视里的新闻播报看着就触目惊心,那时想,还好自己不是外国人,中国不会打仗,自己所在之地不会有那种事。现在呢,有这个可能存在,要她怎么能安心得下来,睡觉都睡不好了。
木愚边往玲珑府走去边想,突然心血来潮的拐了个弯往别处去,是去单清烟住处的方向。走到一半又停下,转身往别的方向去。
今晚昙城城中都快给她走了个遍,好一会儿,来到灯火照耀的大宅子前,木愚抬头望望门上的‘官府’二字,信步上台阶走去。
门前两边分别站着两个冷脸的带刀守卫,对于木愚到来没有任何动摇,但双眼一直盯着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