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蝶又气又嫉妒又不甘,闪耀的眸眼中浮现狠意,嘴角勾起奸笑,心想她要惩罚惩罚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
一旁的单午却注意到碧蝶的不善,她眼中的意味他看得清楚,暗自摇头,知道碧蝶一直对木愚抱有成见。
看在作为同伴的份上,单午劝道:“碧蝶,别忘了自己的身份,对主子生非分之想已是不该,主子没怪罪于你之前的冒犯行为就应当懂得珍惜主子的宽容,若让主子不悦,你便不可能再留在主子身边”
虽然是劝说,话语却是冷冷的。
碧蝶回过神来,身子一震,眸眼中满是惊恐,知道单午没有危言耸听。
她从小跟在主子身边伺候,因为她父母是山庄里的人,但跟在主子身边的人不止她一个。云下山庄的人才不亚于朝廷不假,因为在云下山庄的人必须有些本事,全山庄的人没有人是不会武的。
而她从小不但学武,还学医,因为主子身边必须要有一名医者跟随,为了确保主子的身体安全。她知道这是能一直留在主子身边的最佳契机,所以她拼命学习医术,才得以长久呆在他身边。
单午说的没错,她一旦忤逆主子,不管各种过错,主子都不会留她了。
碧蝶气焰降了下来,垂下眼咬了咬唇,终是忍下了心中的冲动。
单午见她冷静下来,注意力又回到主子身上,随着主子的动向,紧跟上去。
相宅
林姝妤娴静的坐在房中,等肖老爷回来。
“夫人,还没休息呐”正想着肖老爷就进了屋。
“这不是在等你嘛”
林姝妤温柔一笑,站起来来到他身边贤惠的给肖老爷退下外衣。
林姝妤把外衣挂好,垂下眼漫不经心地问:“今天府里见着两位姑娘,倒是潇洒之人,只是看着身带江湖味”
这事她见过木愚伍笑后一直在意,她倒不是担心别的什么,只是现在家里不同以往,来往的人都要小心谨慎才行。
肖老爷温柔地扶住她的肩,带她到床铺上坐下,让她靠在自己胸前,她身上淡淡的薄荷清香使他沉重的心情缓解了许多。
肖老爷柔声安抚她:“不必担心,她们是故友之女,来找我寻些帮助,以后想必不会来了”不知为什么,他下意识的瞒住了她。
林姝妤依偎在她怀里的头抬起来,道:“你还跟以前的人有联系?”
“放心,只有一位,那人以前在生意上帮我许多忙,我心存感激,就告诉了对方我搬迁的事,对方是守信之人,不会有事的”
林姝妤这才放心的点点头,重新回到自己男人的胸前。
“许久未见到玉儿,我想去看看他,我会小心谨慎的,光靠书信瞒不了多久,要是他心血来潮去了朝阳城看我们,不也暴露了吗”肖老爷又道,说罢观察怀中人的脸色。
听到含玉中毒的事,他确实担心儿子,但对于那两位姑娘的话他冷静过后就没怎么信,虽然对她们能找到肖家的事很惊讶,但不一定代表她们说的就是真的。
直到下午梁富仁回来找了他,自己才相信她们说的话。
知道自己一直避退儿子,使得儿子胡思乱想,那个伍笑姑娘说的话不是一时口误,是他们都这么认为的。可想而知含玉是多么难过心酸,自己让儿子受委屈,他这个父亲真不尽责。
知道儿子就跟自己在一个城里,他努力好久才忍住不去找他,三年不见,却感觉好像过十几年了。
想起那两位姑娘说的含玉中毒了十五年。含玉今二十了,五岁离开的朝阳,那么应该是在离开朝阳城前或到明阳城之后被下的毒。
可以肯定的是,下手的人能够做到十五年不被发现的只可能是儿子身边的人,还是呆含玉身边十五年的人。不难想到是谁。
明阳城只有管家才是含玉最亲近的人,其他下人大多是到明阳之后买进府的。含玉以往的书信中都有提到管家,说他很忠诚尽职,关于自己的事他是事事亲为,对他极好,叫父亲放心。
他自己也是相信文管家不会害含玉的。
自己救过文管家的命,他不至于恩将仇报。自己当初把儿子交给他照顾就是认定他的忠诚。
可是。毕竟人心难测,人有的时候为自保或在极大的利益面前就会丢弃良心。
他作为商人见过许多为利益而违约不守信用之人,大多是受不了眼前巨大利益的诱惑,忘了巨大利益背后同时承担的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