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小柒的目的已经达到,转身去人群里头寻找钟鸣的身影,木婉颜却像是被一盆子冰水从头到脚的淋了个通透,在温暖的宴会厅里浑身发冷,苍白的唇瓣一张一合,上下的贝齿打着颤。
那是她从不想触碰的记忆,虽然离婚之后她曾一顿庆幸自己未曾把最好最重要的东西交给钟鸣,但是午夜梦回的时候,她又忍不住在梦里问自己,如果不是因为自己一直无法抗拒心里对于交付自己的抗拒,是不是钟鸣就不会婚内出轨了呢?
她八岁的时候,爸爸回到家里和母亲离婚,那个时候妈妈其实还是个风华正茂的少妇,想要重新嫁人轻而易举,可是就是因为多了一个她,多了这个小拖油瓶,妈妈孤独了大半辈子,从那时候开始,她就明白对于女人来说,那就是她最后的底线,如果突破了这个底线,她就没有可以用来翻盘的筹码了。
所以虽然那时候她同意和钟鸣结婚,也愿意许给他一辈子的承诺,可是这件事情上,她却本能的无法接受着,最开始立下那个协议的时候,她只想着给自己多一点的时间来适应身边这个突然到来的丈夫,可是时间一久,她却慢慢的习惯了和钟鸣那样清白的相处模式……
回忆如同漫天的潮水一般涌上来,她的身体抖得几乎支撑不住。远处的许晴匆匆跑了上来,焦急的扶住她的手臂。
“总裁,你没事吧?”
木婉颜艰难的摇了摇头,小声的朝她说道,“没事,陪我去个洗手间吧。”
众人的目光晦暗不明的看过来,她只觉得自己现在就像是被扒光了衣服放在人群的中央,赤裸的胸膛被人划开了一道血淋淋的口子,露出里头砰砰跳动的心脏,羞耻的只想要马上逃离。
进了洗手间,木婉颜用冷水洗了个脸,那冰凉的触感让她忍不住抖得更加厉害,但是又不想要离开,仿佛那刺骨的冷才能叫她渐渐清醒过来。
她把脸埋在冷水里许久,知道一颗心不再砰砰直跳,才悠悠的抬起了头,看到镜子里的礼服,她突然眉头一拧,放下手中的包,直接抬手去撕裙子。
那些点缀用的蓝色纱边很快在她手中变成了一段段没用的布条。
“总裁!你这是干嘛?”
许晴急忙上来阻止她,但木婉颜动作很快,已经将那些多余的点缀撕得一点都不剩了。
再次抬头看向镜子,身上的那件礼服已经完全变了个样,原本到脖子处的礼服如今成了只达胸口的深v,直到脚边的长裙也变成了包臀的短裙,原本的曳地礼服已经变成了紧身裙,露出了她白皙修长的双腿还有那精致的锁骨。
她从包里拿出一枚镶钻的u形夹,三两下把自己披散在肩膀上的长发完成了一个松散的发髻,用夹子别在了脑后。
不过短短一两分钟的时间,刚刚那个优雅得体的女子已经变成了一个妖娆热火的女人。
从洗手间出来,众人一时间将目光都投向了木婉颜,正在舞池中相拥跳舞的钟鸣和木小柒也停下来动作,音乐还在继续,但是整个别墅里头的人好像都静止了一般。
钟鸣的目光直直的落在她的身上,像是要将她整个人盯出个洞来。
木婉颜虽然一直在生意场上摸爬打滚,但是对于穿着这件事情她向来保守,从未像现在这样,那勾人的锁骨线,还有锁骨下方露出的半截乳沟,虽然没有露的更多,但总让人想到那旁边的柔软来。
鼻腔里头微微发热,钟鸣暗叫不好,但是目光却怎么都离不开那个高昂着头的女人,那样性感动人的木婉颜,是他从不曾见过的,但是比起众人炙热垂涎的眼神,他心里仿佛更多的是生气,气她这样穿着,这样把自己美好的一面展示在众人的面前。
虽然他们已经离婚了,但是钟鸣心里却一直觉得,木婉颜是他爱着的女人,他不想别人染指,陆天霄不可以,别人也不行!
“钟先生,你流鼻血了!”
来自服务生的声音在安静的人群里投下一个种子,瞬间变炸开了锅,大家都看向舞池中央的钟鸣,脸上带着或多或少的嘲笑。
木小柒更是气的不行,一把将他拉出了舞池,站在一旁掏出纸巾来,粗鲁的拍向他的鼻子。
这个时候,外出的关世山突然出现在门口,他身后还跟着陆天霄。
陆天霄安静的看着出丑的钟鸣,又将目光放到木婉颜身上,顿时就明白了这一切,微微低下头,也发出一声嗤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