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回手中桃木剑,柳泉双手抱拳,恭敬问道:
“不知道老先生您的名讳是?”
“一介无名之辈罢了,少年郎,别想太多。”老叟视线依旧集中在水面上,语气平淡。
对方目光从始至终都没有落在柳泉身上,但少年却没有半点被轻视怠慢的感觉,就好像老叟只是专注于垂钓,无暇顾及太多。
况且老叟深不可测的修为摆在那,就算故作姿态,柳泉也没甚法子。
无名之辈几个字一下子把柳泉想要出口的话堵在喉中,他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水流哗啦声,风吹枝叶窸窣声,唯独不闻人语声。
鱼线被急促的水势拉扯,在光下若隐若现。老叟垂钓,天青水秀,倒也算得上幅颇具美感的山水图画。
一人站立观望,一人稳座垂钓,物动人静。
不多时,银丝又再次紧绷起来,有鱼儿上钩了。
动静没有之前那般大,但从竹竿弯曲的角度可以看出鱼儿重量也不小。
柳泉心神下意识随着老叟手中鱼竿晃动,不知从何时起,他已沉浸其中,许是气氛过于安宁。
这次老叟没有使用双手拿住竿子,只是单手紧握,从腕发力,线绷竿弯。
钩子反射着阳光带起水花,从溪水里拉出。
显然水里的鱼儿很聪明,直接把饵食吃掉没有上钩,甚至还戏弄起了老叟。
见得情景,老叟没有羞恼,反而哈哈大笑,他捋着下巴白须:
“有趣,有趣,少年郎你懂了吗?”
柳泉愣怔,完全没有明白对方说的什么意思,这是在打劳什子机锋?
他懵懵懂懂地说道:
“老先生,您这是何意,我没搞懂。”
说完挠起脑袋,一副纯真少年模样。
“没关系,你以后会懂的。”老叟又一次将钓钩放入水中,没有露出丝毫不耐烦。
钓鱼最能养人心性,大俗大雅。俗到能入市井,无论身份地位,是白丁还是文士,只要感兴趣都能做。亦雅到可从中悟得许多人生道理,文人墨客为此皆折腰,写下无数诗情。
“”柳泉无言,此时的他心口如一,是真的搞不懂眼前老叟想要表达什么。
重新盘坐,静静钓鱼的老叟继续说道;
“打幽城而出,你这是又要往哪边而去呢?”
柳泉忍不住腹诽心谤,这老人家逗他玩是吧,如此大的神通会不知道他要去往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