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这,这怎么能行?!”
得知于亦谦自己拿出银子补贴这笔糊涂款的时候,账房先生差点惊掉了下巴。
要说这账房先生也算是在县衙中为各路大人们做事十几年了,中间的种种往来,他心里清楚的不行。
辛辛苦苦做事情十几年,向来都只见过官家给的钱多,官吏们想尽办法往自己口袋里装的,这自己掏腰包倒贴的还是头一回见。
“行了,别这么大惊小怪的,你看看县令大人对待钟童的态度,还不够说明问题吗?”
马车停在于亦谦的家门口,账房先生和那老翁跟在身后,老翁这一路都盯着账房先生木讷震惊的表情,实在是看不下去,终于小声的提醒了一句。
但是账房先生紧接着的一句话简直令他崩溃。
“钟童是谁?”
老翁无言以对,便不再说话,二人相继走进了于亦谦的家中,对着四周来回打量。
“无礼!在县令大人家中你还不守规矩!”
这回轮到账房先生数落老翁,但老翁实在冤屈,明明是账房先生先开始看,自己才跟着他看的。
“我这也是……我这也是觉得,县令大人的家中虽然简单,但是处处透露哦这一种淡雅的感觉,想来县令大人的贤内助,也应当是一位有心性的女子。”
“你放肆你!连县令大人的夫人也敢置喙,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
两人悄悄耳语之间,已经和于亦谦拉开了一段距离,没有了县令大人的坐镇,账房先生也不再客气,对着老翁的脑袋就是一记板栗,敲得蹦响。
但是这话十分在理,要是给别人听见,只怕回给老翁惹来更大麻烦。老翁虽是吃痛,但也不好说什么,便默默的受了下来,跟着账房先生前往于亦谦家中的正厅等候。
而此时的于亦谦已经到了自己的书房之中,当初到清丰县上任时,自己是带了一些家底过来的,为了懈怠方便,也都换成了银票。
他和苏文锦身上都只带了些生活用的碎银,自己上任之后也有月俸,所以,那几张银票至今没有用过,也好,在这个关键时候,也算派上了用场。
于亦谦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就准备好了银票,事不宜迟,早点动员起那些长工们,清丰县的修桥事情就能早一日开工,就在于亦谦准备好了东西打算重新离开的时候,书房的门外突然又出现了一个小小的身影。
“爹爹!”
于星辰正从门框外面,斜探进来一个小脑袋。